那最先到达、口喷鲜血的汉子问道:“小兄弟贵姓?跟胡先生怎生称呼?刚才听闻小兄弟说‘家师’,是否就是医圣独孤先生?”
张无忌道:“我是来求胡先生治病的,但他并不肯治。我知胡先生说过不治,便决计不治,你们赖在这里也没用。家师正是独孤先生。”
说话之间,又有四个人先后到来,有的乘车,有的骑马,一齐求恳要见胡青牛。
张无忌大感奇怪:“蝴蝶谷地处偏僻,除了魔教中人,江湖上知者甚少,这些人或属崆峒、或隶华山,均非魔教,怎地不约而同受伤,又不约而同地赶来求医?”
又想:“那金花的主人既如此了得,要取这些人的性命也非难事,何以只将各人打得重伤?”
那十四人有的善言求恳,有的一声不响,但都磨着不走,眼见天色将晚,十四个人挤满了一间草堂。
煮饭的童儿将张无忌所吃的饭菜端了出来。张无忌也不跟他们客气,自顾自地吃了,翻开医书,点了油灯阅读,对这十四人竟如视而不见,心想:“我既学了胡先生的医人之术,也得学一学他的不医人之术。”
原来独孤无名至今并为传授张无忌医术,因为张无忌的医术、毒术是和胡青牛、王难姑学的,独孤无名目前只负责张无忌的武功教导。
某一日独孤无名心血来潮,对张无忌说:“无忌,汝父张五侠当年江湖人称‘银钩铁划’,左手烂银虎头钩,右手镔铁判官笔。想必于书法一道,必有所得。为师于书画上师承名家,也算自成一道,你是张五侠的儿子,在这一点上,理应有所承袭。”
于是张无忌在独孤无名教授的时候,除了练习武艺,还要练习书法,绘画。这又比他父亲张翠山更胜一筹了,毕竟张翠山只研习书法,与绘画一道并无造诣。
有鉴于此,说道医术,张无忌当然只会想到胡青牛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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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茅舍中除了张无忌翻读书本、伤者粗重喘气之外,再无别的声息。突然之间,屋外山路上传来了两个人轻轻的脚步声音,足步缓慢,走向茅舍。
过了片刻,一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说道:“妈,屋子里有灯火,这就到了。”从声音听来,女孩年纪甚幼。
一个女子声音道:“孩子,你累不累?”
那女孩道:“我不累。妈,医生给你治病,你就不痛了。”
那女子道:“嗯,就不知医生肯不肯给我治。”
张无忌心中一震:这女子的声音好熟!似乎是纪晓芙姑姑。”
只听那女孩道:“医生定会给你治的。妈,你别怕,你痛得好些了么?”
那女子道:“好些了,唉,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