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去时,目露崇高敬意。
待到陈玉轰然到来之刻,无边鬼道力量覆盖全场。
三百鬼谴骑兵当即下马,传出沉重叩拜之语:“吾等酆都山鬼谴幡旗下吏,参见君主!”
洪音滚滚,震荡山野。
映衬着满地妖魔尸骨,使得这般画面,带起难言威慑力。
这还只是纣绝宫,一面幡旗的力量,谁又能想象,整个酆都山叩拜时的场景?
鬼蚀皇和地窟魔主神色动容,面面相觑倍感悚然。
这个被酆都山鬼兵言称君主的家伙,难道就是当年闯进婆罗鬼地的那个男人?
“爹!”
陈洛璃用尽全部力气,终于喊出了一声。
当陈玉出现在她面前时,她的坚强消失了,此前所受的一切委屈,再也无法控制,纷纷倾泻而出。
陈玉作为父亲,这是她全部的依靠啊。
除了陈玉,她又能与谁诉说,这一路的苦楚?
“别怕,有爹在!”
陈玉看见陈洛璃面目苍白的模样,刺痛席卷心神。
天知道这两天两夜,女儿究竟遭遇了什么,又是否曾经陷入绝望。
反手掀起寰宇风暴,直让全场所有婆罗鬼地的妖魔,瞬息间身躯僵直,化为血雾崩溃!
大地一沉,骤然塌陷。
连带着两名干将,遭遇毁灭波澜轰击,连声惨叫都未传出,瞪着恐惧之眸,被压的百骸消融!
目睹如此画面的鬼蚀皇和地窟魔主,当场心神狂震,瞳孔剧缩。
这股力量的爆发肆意,已经远远超出了小天尊,还要在他们之上。
“快走!”
鬼蚀皇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要离去。
他的心性和黑瞳皇截然不同,并无那般傲骨,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的自信。
而且更为谨慎,在之前火鬼王意图与他一换一的时候,就已经凸显而出。
他毫不迟疑,直接放弃擒拿陈洛璃,急速后退。
眼下陈洛璃她爹来了,还展露如此可怕的力量,已经肉眼可见超出了二人层次。
这不逃,还等什么呢?
话语落下,便有空间扭曲。
只是陈玉此刻的杀意,远胜之前面对黑瞳皇。
他掌间覆盖,猛然暴扣,当场使得山野十里范围,陷入了无边黑暗。
空间被封锁,无法遁形。
更有凌天巨力开阖,让地窟魔主周身一切罡气,全数崩溃瓦解。
地窟魔主形骇剧变时,连忙后退,更是大袖狂卷,将自身力量催动到巅峰,祭出了两件不俗法器。
顷刻间,鬼蚀皇的身影也被逼出,瞳孔持续凝缩,陡感危机来临。
好像……逃不掉了!
他猛地转身,同样催动体内全部本源之力,就欲展开生灵禁域。
却是在黑暗视线内,出现了六扇罗生门。
史无前例的镇压力量爆发,不仅让他们无处逃遁,还让禁域无法释放!
“坏了!”
大祸临头,有死亡阴影笼罩,鬼蚀皇心神直接跌入万丈深渊。
只见陈玉踏空而来,周身幻化千罗法相,其黑发狂舞时,双眸流露浓郁杀机。
一掌开阖,隔空暴鸣,地窟魔主只感觉自己的脖子,遭到了无法形容的压迫力。
法器爆发,掀起毁灭波澜,堪堪将陈玉的力量粉碎。
只是尚未喘口气,却紧随其后,那六扇罗生门蓦然开阖,从其内探出六只森罗鬼手。
从此刻开始,地窟魔主嗅到了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
他的力量赫然被压制,随着六只鬼手探来,周身所有罡气分崩离析。
一路摧枯拉朽,分别搭在了他的脑袋上,双臂双腿,以及脖颈!
他瞳孔迸发无尽恐惧,浑身毛骨悚然,转头时看向头皮发麻的鬼蚀皇。
“救我……”
轰!
罗生门鬼气滔天,森然无情倒挂,只见地窟魔主身形撕裂,头颅分离,双臂双腿血溅七尺开外。
本源崩灭,意识瞬息消陨。
地窟魔主……死了!
不仅被五马分尸,那神魂还被囚禁进了罗生门!
当鲜血溅在自己脸上时,鬼蚀皇彻底绷不住了,他心神泛起胆骇弥天,施展术法,体态哆嗦,就欲再度尝试逃离。
却在此刻,头顶迎来无边寒意。
他动作一僵,陈玉骨掌横开,已经扣住了他的脑门。
森森一语,飘入耳畔,荡进心神。
“酆都山无间炼狱,欢迎你。”
鬼蚀皇面容煞白僵直,浑身动弹不得丝毫,因为那六只鬼手,再度悄然无息的,搭在了他四肢各处。
嗤啦!
剧痛袭来,所有本源力量被撕碎,骨肉分离时,血雨挥洒半空。
有神魂恐惧开阖,尚未逃离,同样被关进了罗生门。
陈玉手拎着鬼蚀皇的脑袋,依旧凌空而立,眼眸缓缓扫视东方,有阴冷覆盖。
殊不知,这一道目光看去,却吓的忘川血祖心脏剧缩。
有空间碎裂,血意疯狂遁形离去。
在白玉京赶赴此地的时候,他同样前来,只是比白玉京要更快。
甚至连鬼蚀皇和地窟魔主,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却在这一道目光内,他感觉自己被看的清清楚楚!
而自己,也亲眼见证了一位酆都山君主的恐怖实力。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黑瞳皇此前,传达出那份信息,泛着惶恐情绪。
只是可惜,鬼蚀皇和地窟魔主并未收到。
这两位婆罗鬼地的皇者,承受了陈玉所有的愤怒和杀意,惨死当场!
他无法揣测陈玉的具体力量,但肯定超过了小天尊。
这不禁让他联想到很多年以前,他无意看到的鬼殿阎君身姿,这两者都是大恐怖。
血意遁形离去,眨眼十里开外,一路疾驰回往东洲。
从现在开始,忘川血祖再也不敢对陈洛璃产生丝毫心思。
若有谁,再想拉着他来到大元州,那便是非蠢即坏!
而陈玉已经收回目光,散去了罗生门波动,转身回到陈洛璃身旁。
事实上,他这具鬼体分身所能展露的力量,已经到极限了。
在本尊沉睡的情况下,分身最多只能施展十分之一的鬼术。
但动用罗生门,却是超负荷了。
“让为父看看,你伤到哪了?”
人心是肉做的,虽然陈玉不是。
但情感并无区别,他眼眶有些许泛红,直至陈洛璃踉跄脚步,扑进他的怀里。
“爹!”
陈洛璃哽咽,十一年了,她终于能和父亲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