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空前的惨烈,也是数百年来宣武国死亡人数最惨重的一次。
丹宗的十一余万人皆亡于此,放眼望向八方尽是死去的道士。
左丘阳不知是死是活,一直倒在石堆旁一动不动。贺易纯不停的用银针刺着穴位,封禁着体内的阴死之气破坏五脏六腑。
叶风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脸上依旧流露着妖异的笑容。若是长时间去凝视他脸上的微笑,会发现流露出了一种痛快的满足感。
回顾这一战,会发现叶风具备了意识,只不过并非是他本人的意识,而是一直被阴灵支配着思维灵魂。
在阴灵的支配下,他可以随意的控制阴死之气。本可以不多次散发出黑气,可是阴灵好似极为钟爱杀戮一般,不将生者杀光绝不罢休似得。
不容置疑,现在的叶风变得很是可怕,准确的说已经不能用可怕二字来形容,而是真正成为了来自地狱的恶魔,厌恶生者、不死不休。
时间荏苒,丹宗中没有了震耳欲聋的吼叫,也没有了惊天动地的哀嚎,有的只是死寂一般的安静。
不知何时,贺易纯睁开了双眼,将三十三根银针拔掉之后,贺易纯费力的站起了身子。
放眼望向八方,贺易纯的表情变得很是古怪。有点像是疯癫的笑着,也有点相似痛哭一样。
“丹宗……败落了!一件事、一个人,竟然将屹立七十三年之久的大宗灭了。”
踉踉跄跄的迈动着脚步,每走到一具尸体旁,贺易纯都会停下脚步看上几眼,随后又会怪异的摇头笑着。
不知不觉,贺易纯已经忘记了从多少弟子身旁经过,直至走到了左丘阳的身旁,贺易纯足足停留了一刻钟的时间。
他一直望着左丘阳,渐渐的眼中也浮现出了滔天怒火,那一抹恨意丝毫不比痛恨叶风少。
“左丘阳,我感觉得到你还有气息,不敢起来是怕死么?真是可笑,堂堂一门之掌竟然也会忍辱偷生,被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贺易纯的话很刺耳,可是左丘阳的身子依旧是一动不动。
“有些时候我一直在想,你左丘阳怎么就能创建了一座城,又凭什么将天武门发展到十万弟子大门派。现在我明白了,你的脑瓜子的确别我聪明,而且比我还能忍百倍不止。”
贺易纯背着手来回走着,时不时的用眼睛撇几下左丘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贺易纯一点都不佩服你,你比那灭了我丹宗的叶风都不如。不!你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完全没有可比性。最起码叶风战到了最后,不像是你贪生装死一动不动。”
贺易纯脸上露出了浓浓的讥讽笑容,回到左丘阳的身旁又道:“我也承认,我和叶风皆是被你左丘阳算计了。可这又如何?他倒在了血泊之中,可是我还活着。依旧可以要了你的狗命,先替丹宗死去的十一万五千弟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