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
京乐井野田便跟着渡边一家,重新回到了那个窝棚当中。
“还真是棘手啊。”
陈默揉着太阳穴,示意甜甜、咛嘤把京乐鱼带回来。
看来想要完成这个任务,只有认真请教一下京乐白了,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在京乐井野田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京乐家后。
京乐鱼被送入了私人医院,受到的内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短时间内是不能下床了。
陈默在表示要拜访京乐白后,便在庭院中静静等待起来。
京乐白非常忙。
她作为京乐家的族长,每天都要会见很多人,还要参见各种会议,维持家族的利益,以及家族的运转花销。
直到深夜。
她才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了家里,并得知京乐鱼住院,陈默要拜访自己的消息。
“知道了,让他过来吧。”
交待过后,京乐白一声叹息。
她自然是知道,陈默想要拜访自己的原因。
来到更衣室,她脱下女士西装,换上了传统和服后,她又简单的补了妆,在房间内静静等待起来。
“请进。”
仆人将陈默带到房间后,低头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陈默席地而坐,接过京乐白递来的茶杯。
随着茶水进入口腔,先是苦涩,接着便是长久的甘甜,口腔中充斥着说不出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
“好茶。”
京乐白为陈默斟茶,面色看起来颇为复杂的样子。
“见到她了?”
“嗯。”
陈默低声回应。
他自是知道,京乐白口中的她,便是京乐井野田。
凝视着京乐白,陈默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到岁月的痕迹,对方仿佛并非是一位家族领袖,而是一个普通的妇人而已。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眼见京乐白就要开口,陈默却又马上打断了她。
他不想要对方应付式回答。
“我想知道的并非只是表象,经过今天的观察,我并不认为渡边南木是引起这件事的根本原因,就算没有渡边南木,以后也会有渡边东木、西木、北木,井野田小姐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一定存在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京乐白冲着茶,陷入短暂沉默。
她尽可能低着头,借此掩饰自己作为母亲的脆弱情绪。
“非要说的话,我想她变成今天的这个模样,原因是在我身上吧。”
陈默作为听众,静静的倾听着。
“是我对她的要求太高了,希望她能够带领京乐家走向昌盛,并几乎将京乐家所有的资源,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因此我一刻也不敢放松,努力想要将她培养成完美的人……”
随着京乐白的缓缓话语,陈默逐渐了解到京乐井野田曾经的生活。
出生的那一刻起。
京乐家族就发现井野田身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将之视为带领京乐家走向强盛的天才。
不可否认。
京乐白是优秀的女人,更是一位出色的家族领袖。
但她却不是一位合格的母亲。
从井野田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从来没和京乐家以外的人接触过,更没有同龄的朋友,她所接触到的一切,都是京乐白精心安排的,是她所认为美好的东西。
同龄人的泥巴、玩具、零食、电影、漫画、游戏等等,都与井野田的生活完全绝缘。
不止如此。
在京乐白的强势下,井野田甚至没有权力拒绝,也没有权力改变。
她只能听从母亲的安排。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井野田,具有常人难以理解善良、单纯、美好,因为她能够更专注的完成眼前的事情,不去思考其他的事。
但她却少了情感、认知和独立的生活。
这一切,直到渡边南木的出现。
若是在曾经。
京乐白对于类似渡边南木这样的“肮脏”因素,自然是完全排除在井野田的认知范围之外。
然而近几个月来,右京市暗潮涌动,她太忙了。
尤其是在赤木高科集团的一系列动作下,北海国各大世家,已经纷纷警惕起来,京乐家也不例外,开始针对性的进行布局和调查。
而也正是因此。
她忽略了渡边南木这个临时工。
直到偶然一天,她发现井野田在追逐一只名为乐乐的猫。
这在京乐白的眼中,就是玩物丧志的表现,于是她勒令仆人收走了这只猫,并开始调查井野田这些天的经历。
京乐白清楚记得,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井野田哭得如此伤心。
她这才幡然醒悟,自己似乎从未见过井野田伤心的一面,永远只是见到她开心的一面。
再之后。
便是京乐井野田打伤家族护卫,跟随渡边南木,离开了京乐家族。
“所以说,其实并非是渡边南木拐骗走了井野田小姐,而是井野田小姐自己要求渡边南木,带自己离开的京乐家?”
京乐白闻言,没有否认。
她深深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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