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帝手一抖,墨汁落在折子上污了字,“你说什么?你为朕分忧,你才多大你就想往外跑?”
“父皇若信任儿臣,儿臣想去宁州处置贪官污吏!”
“不行!”
“父皇,儿臣愿往!”
沈娇直视着庆元帝,一双眼里写满了坚定。
两人僵持良久,庆元帝到底还是没能抗住沈娇撒娇卖萌,同意他随张德祥前往宁州。
“此去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乱来,凡事多和张德祥商量……”
庆元帝宛如一个操心的老父亲,在沈娇耳边念叨个不停,一会儿长吁短叹,一会儿皱眉扶额,坐车把沈娇送到郊外都不肯回宫。
看那样子,真是恨不得亲随至宁州。
张德祥见状,嘴里都在发苦。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要帮皇帝办差的同时,还得帮他奶孩子。
奶的还是个极其受宠的孩子。
若是九公主在宁州出事的话,他多半也就完了!
沈娇劝庆元帝回宫后,才看向张德祥,“这一路,有劳大人照顾。”
张德祥只能苦笑。
沈娇一出京城,那就跟蛟龙归海、走兽入林一样,那叫一个熟路轻车、得心应手。
张德祥都怕她野过头被人套麻袋,恨不得给她脖子上栓根绳保平安。
她在外面放飞自我,庆元帝在宫里担惊受怕。
但很快,庆元帝就收到消息。
元祜公主在泉州处置一大批贪官。
元祜公主在原州私访,又处置一批贪官。
元祜公主抵达安州……
一时间,各州府官吏那是闻沈娇色变,唯恐查到自己头上。
庆元帝则在宫里笑开了花,拿着情报对哭丧着脸的朝臣得意的炫耀,“朕的小九才七岁。”
你们的儿子,哪个能有我女儿厉害?
被迫当听众的朝臣并不想说话。
毕竟他们手上也不干净,万一元祜公主杀个回马枪,杀到他们头上可怎么办?
但庆元帝才不管朝臣情不情愿,依旧成天炫耀。
尤其是接到张德祥秘信,对方说能整治这么多贪官污吏,大多都是沈娇的功劳后,他炫耀的更离谱了!
而此时,住在息宁宫的傅佑安还在想他的信走到哪了。
他和沈娇也在通信,只是因为要刻意避开庆元帝眼线,所以要慢一点点。
傅佑安轻叹一声,攥着沈娇上一封信,将文字看上一遍又一遍,好似这样就能看到沈娇一样。
“小骗子。”
说好的,暂时留在宫里陪他的,一个没看着就跑出去浪了。
这一出去,不知道又要多久才会回来?
傅佑安在宫里几乎是掐着天数过日子,将思念全写在信上,每天都能写一封,却又将信藏在匣子里,不曾示人。
等啊等~
一等便是两个月,才从上书房听闻到沈娇要回来的消息。
“九公主真要回来了吗?”
一向在上书房沉默寡言的他,难得主动问话。
七皇子轻点头,“父皇说约莫还有三五日就到,说是等九皇妹回来,让九皇妹给我们讲讲课。”
七皇子心里也万分羡慕。
九皇妹才七岁就能出去办差,他还得等到十五、六岁才能从上书房结课,才能上朝,他可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