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和大魏的都城相距甚远,大梁这边大皇子都入土为安好几天了,沈娇那边才收到傅佑安的信。
娇娇:见字如晤。一别几月,甚是想念。听闻你已被立为皇太女,我心甚喜……
傅佑安写了好几页纸,前面絮絮叨叨说一堆自己在大梁的看戏生活,然后稍稍提几句自己接下来的打算。
在信的末尾,他才很是可怜的说,自己的泥人摔碎了。
他从前想念娇娇时,总是会看看泥人,可是现在看不到了,他真的很悲伤,想娇娇再送他一个,最好是捏的像娇娇。
沈娇看的有些好笑。
不过倒还是不忍心让傅佑安伤心,她把桌上的折子处理完后,就骑马出宫,找人捏两个像她的泥人装入盒子里。
想了想,她又捡了些自己平日里用的玉佩、簪子,一并放入盒子里,这才提笔写下一封回信,交给暗卫。
“皇太女,皇上急召您去勤政殿。”
赵行德熟悉而尖锐的嗓子,打破东宫的平静。
沈娇蹙紧眉看一眼黑沉下来的天色,心里也不免泛着嘀咕,都快子时了,庆元帝怎么会在这时候喊她?
不过她还是迅速跟着赵行德一并离开。
“父皇这时候还没歇下?”
沈娇沉声问。
“皇上本来都已经睡下了,只是福州八百里加急送来战报,皇上方才已经让人去唤阁老们入宫议事了。”
闻言,沈娇眼皮一跳。
闹这么大阵仗,福州的战报怕是问题不小,但之前她在福州时,也没发现那边有什么问题啊?
越想,沈娇的脚步就越快。
“来了。”
庆元帝把折子交给沈娇,“你先看看。”
他穿着睡袍,披一件外裳,手指捏着鼻梁,神色难掩疲倦,大概是方才发了一通火,屋子里的花瓶都换了一个。
沈娇心里越发感到不妙,忙不迭把折子打开,匆匆扫两眼后,勃然大怒,“混账东西!福州知府和守备脑子被门夹了吗,竟放任自如!”
福州海外商人,这两年在福州售出神仙散,福州达官贵人趋之若鹜,争相购买,甚至还传到福州水师中去。
那神仙散是什么东西?
是能让人上瘾,让人疯狂,掏空人的身体还让人离不开的东西。
若非沈娇意图剑指海外,之前特意往福州转一圈训练水师时,往水军里安插进两个人,只怕这件事到现在还被瞒的死死的!
庆元帝已经气过一场,现在还有心思安抚沈娇,“坐下慢慢说。多亏你往水师里放了人,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娇森冷道:“这根本就是在动我大魏根基!”
“神仙散利润巨大,福州知州和守备,定然见利心动,掺和其中,否则绝对瞒不住两年。”庆元帝目光也逐渐阴森起来。
敢问有那个帝王,能容忍意图动摇江山根本的臣子呢?
正说着,几位阁老们也相继抵达勤政殿,听闻是神仙散的事,具是脸色大变,气的跳脚,当着庆元帝和沈娇面都没忍住破口大骂。
几位阁老都头发花白,六、七十岁的人了,沈娇看他们那怒发冲冠的样子,赶紧低声让赵行德叫个太医在偏殿候着。
这万一气的高血压犯了可咋整。
“看来还是我们制定的律法不够严苛。”
“不错,参与此事的所有官员必要严惩不贷,叫天下人都看着,敢伸手到这等事里,必诛之!”
“臣附议。只要敢碰一点,便抄家斩首,买卖同罪,严重者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