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安微微摆手,便让兵部尚书退下。
而与此同时,傅寒声也接到了消息,不由得对曾游感慨一句,“沈昱真是个打仗的人才。”
曾游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
镇国公这人,虽说脾气是直烈了些,可领兵打仗的本事是没得挑剔的,天生来便是将帅之才。
“等她回京之时,便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傅寒声说着,眼神中带着一抹亮光。
“确实如此。”
镇国公才立功回京,傅佑安不会在那时动她。
若稍等几日,等傅佑安困住镇国公时,他们再想借镇国公之势动手,就既难又晚了!
“你觉得陈子由怎么样?”
傅寒声又问。
陈子由,吏部左侍郎,也是世家出身,背后的陈家还有爵位在手,家族实力也不弱。
曾游又点头,“王爷是想用他?”
“他主动投靠我,我有何用不得。”
“这样的话……”
曾游略一沉吟,“陈子由身份不同寻常,他投靠王爷,王爷也得分他一成利。陈家近两年营收不多,不如将盐场的利给他一份。”
先帝在时,傅寒声便将人手安插进盐铁买卖,并从中获利。
只而今傅佑安重视盐铁买卖,严苛审查,他想在里头动手脚便有些为难,刚好把这烫手山芋甩给陈家。
这样既能拉拢陈家,又能甩开麻烦事,一举两得,正好。
傅寒声一琢磨,“可以。”
而后又沉声道:“左恒最近是越发得傅佑安看重了,只是他这个禁军统领,前面有个副字,到底还是有些不足。”
“王爷不妨请左恒上门协商一番,看如何好让他再进一步。”
曾游说着,其实心里并不放心左恒。
据他所知,能投靠傅寒声的,要么是先帝在时便跟着傅寒声干,不好下船,准备一条路走到死的。
要么是被傅佑安冷落前途不明,或者是家族在走下坡路,想拼死求一把从龙之功的。
左恒若忠心耿耿跟着皇上,前途依旧一片光明,为何要投靠傅寒声来博求前程?
所以左恒此举,稍显有些奇怪。
当然,这话他也不是没跟傅寒声提过,可傅寒声正沉浸在美梦中,左恒又在他面前表现的以他马首是瞻,极其听话乖顺的样子。
曾游的提醒,傅寒声根本听不进去。
曾游对此也很是无奈。
他无奈,殊不知左恒更是无奈。
左恒在册子上添上陈子由的名字,眉眼微耷。
仔细一翻可以发现,这册子上林林总总二三十个名字,都是傅寒声的心腹之臣。
说实在的,左恒也确实是搞不懂。
陈子由只要踏踏实实干活,前途也是一片大好,为什么非得跟着傅寒声,掺和进这要命的事来?
等皇上清算的时候,这么些人,菜市场的地怕是又要被染红了。
左恒轻叹口气。
他寻思,能在朝堂上混这么久,这一个个也都不是傻子啊,怎么就看不清形式呢?
等墨干,左恒又把册子收起来,藏在书架上的暗格之中。
而后听闻傅寒声寻他有事,他更是重重的叹一声,然后收起沉痛的表情,笑眯眯的找傅寒声去了。
要他这样一个不擅演戏的人,去傅寒声身边当内线,可真是辛苦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