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利舰队听从同盟政府的命令停止进攻并后撤。”
然后就看到秘书官小姐尽管有些苍白却仍精致美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安心的表情,同时喃喃地说了一句,“都平安便好。”
乍一听,似乎有些奇怪,但更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明明战舰内设置的是最适宜人类活动的温度,但秘书官小姐的额头不知何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希尔也意识到了身上生出了不少的虚汗,边说着,“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边要站起来。
只是眼前突然的模糊,让她紧紧地撑住桌子才没有摔倒。不过手不小心划到了早已失去温度,却还满满的一杯没有喝过一口的咖啡。
伴随着咖啡杯咣当一声,倒在桌子上,红褐色的液体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还有少许液体洒在了希尔的身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随侍在不远处的艾密尔一看不好,立刻奔到希尔身边。
只是比他更快一步的是一直看着这边的罗严塔尔。一把扶住希尔,“玛林道夫小姐,你还好吧?”
希尔已经分不清眼前谁是谁了,只是对着声音的方向先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才缓慢地道:“如果我说我还好一定是骗人的,但是毋须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抱歉”还未说完,人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罗严塔尔赶紧抱起怀中的身体,只觉得怀里的人格外瘦弱,不仅轻地像抱着一团空气,而且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其压碎一般。
终于回过神的米达麦亚立刻让自己的侍从官去请军医。然后焦急地问询侍候希尔的艾密尔是怎么回事。
艾密尔早已顾不上其他,一股脑地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根本就是玛林道夫小姐先前生病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完全是强撑着来见米达麦亚提督并跟随两位提督一起行动的。其实,其实,她早就撑不住了”说到后面艾密尔已经隐隐带上了哭腔,那是目睹了一切的他对自己侍候的女孩的心疼。
罗严塔尔毫不客气地指责道:“你为什么不早说?”
话一出口就让米达麦亚对好友微微侧目。似乎好友的态度有些过于激烈了,是他的错觉吗?
而艾密尔闻言则是愧疚地低下了头,并未打算给自己解释,虽然是玛林道夫小姐不让他告诉任何人,但是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无能为力的他也没什么值得赞誉的地方。不如说这样还能让他内心好受些。
最后还是米达麦亚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现在再说这些也于事无补,还是先听听军医怎么说吧。”
虽然病人不好好养病,托着病体在宇宙中来回奔波,只要是医生就会皱眉不赞同。但也正是因为玛林道夫小姐的坚持,主君才能避过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知道前因后果的军医也实在不能谴责什么。难道他能说病人不该操劳,不该跑这么远来找米达麦亚提督求救吗?若是真这样说了,距离他喝上宪兵队的咖啡已经不远了。
军医只能无奈地一再强调,玛林道夫小姐需要静养,一定要好好静养,绝对不能再操劳,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终其一生都会受影响。
“有这么严重?”米达麦亚下意识地问道。
军医严肃道:“很严重,玛林道夫小姐的身体本身就有不足之症,现下经过一番折腾,无论是内里还是表面都出现了严重的异常。药物只能治疗表面的病症,而要身体彻底恢复各项机能,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心静养。”
等到军医说完,空气中安静了三秒钟,就听到罗严塔尔说道:“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而那双一直看着床上之人的金银异瞳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米达麦亚则是有些懊恼,在乌鲁瓦希行星时确实是听说玛林道夫小姐病了,而且从她好
几天都没出现在主君身边就可以知晓。然而后面他却完全忘了这回事,只顾着作战计划了。
现在只能期盼玛林道夫小姐早点恢复健康,不然他在主君那里也没办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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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同盟的舰炮已经将伯伦希尔纳入射程之内,只要一个命令,莱因哈特的命就会变成宇宙中的尘埃,失去主君的帝国军就会变得四分五裂,甚至于面临诸侯割据的局面。而同盟就会得到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和平。
在这大好形势下,同盟居然停战撤退了。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帝国士兵却没有保住性命的欢呼雀跃,反而是一头雾水不知作何反应。
只能以询问的目光请示自己的主君。
莱因哈特当然一开始也很疑惑,不过很快就大致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虽然具体的细节还不清楚,但不妨碍他的愤怒以及被侮辱的感觉。他的胜利是在战场上打败敌人堂堂正正的得来,而不是像现在这种被人让与的,仿佛偷来一般的胜利。
更何况这样不就是在说他一开始就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