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你们要再去一趟汶川”,于叔将合同小心收好,毫不客气地下达了任务。
“我……们?”我用手一指赵雅,“你是说,我带着她么?”
“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不能只派你们两个去”,于叔嘴上说的虽然贴心,但他那眼神……让人看着心里就不踏实,摆明了还有更大的转折。
我摆好了洗耳恭听的架势,也做好了承受心理打击的准备,于叔却不肯往下讲了。盯着我,默默地看了十几秒后,他便大手一挥:“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他这话,意味着,对我内心活动的监听,结束了么?我还以为,在他讲述那个国家级机密的时候,就不再有人旁听了呢。
看来,把赵雅留在现场,更多的是给我个假面子,形式上的面子。
我还没来得及难过,脚下已是一空,整个人向下急速坠去……我的反应虽然不慢,但我伸出手去,想抓住以便借力的那些东西,也都在一瞬间变成了空气,消失不见。
于是乎,我理所当然地着了道,掉进那个直径不足两米、周壁光滑的孔洞中,顺着它的“滑道”,哧溜了下去。
在脑袋也进入这黑暗的孔洞之前,我只来得及看到:于叔笑着给我打了一个告别的手势,以及,和我一样手足无措,掉进旁边一个空洞的赵雅。
哦,对了,根据我下意识的观察,刚刚平整的地面,已经变成了蜂窝煤的模样,到处都是圆圆的孔洞。这个地方,居然是个布满“陷阱”的所在!
我一边任由地心引力将我往下拽,一边用物理学公式,估测着它那越来越惊人的“深度”。如果这下面真的是一个洞,那么,我想,即便以赏云处于最佳状态时的身手,想顺着这管道爬上去,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还好,我是落在自己人手里,应该只是有惊无险吧!
最终,这个管道的“深度”,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在这个并不宽敞的通道内,用快得让我几乎喘不过起来的速度,一直向下坠落。而这个过程,所消耗的时间,已经不是用几秒、几分来描述了。
在花了好几个小时,数了上万头羊后,我终于因为缺氧等种种原因,陷入了昏迷状态。
等我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火车的卧铺车厢中,软卧,下铺。
我对面的下铺上,坐着一个人,正侧身对着我,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还不时,会意地笑出声来。
大概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他把自己手上的东西放下,便转过身,把头探了过来。
这是一张很熟悉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