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人说,马涛入赘到李家之后,就惦记上了李厚德的家产,和李淦十分不和睦。
现在看来,这是无稽之谈啊。
看看李淦死了以后,马涛哭的多伤心?眼睛都肿了。
李淦,被放到了灵床之上。
这时候,灵棚、挽联、花圈,都妥妥当当的准备好了。
包括念经的和尚,念咒的道士,全都到齐了。
毕竟李淦也不是第一回要死了,马涛早就排练了好几遍。
街坊四邻看见马涛准备的妥妥当当,不由得连连点头,赞叹道:“李家真是招来了一个好姑爷啊。”
“李公子泉下有知,知道自己死了以后这么风光,应该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而李淦的那几个手下,孙冲之、李小二等人,全都呆住了。
怎么少爷被陛下叫道宫中,时间不长,回来就死了呢?
难道,是陛下下令处死了他?
这几个人原本一生都过得浑浑噩噩,后来跟着李淦做了几件大事,才知道人活一世,要留下一点东西。
可是他们刚刚看到外面的天空,李淦就死了。
这些人忽然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们纷纷有了殉葬的想法。
就在他们琢磨着,怎么寻死的时候。慎虚子来了。
马涛把慎虚子叫道旁边,满意的说道:“道长,你算的很不错啊。这个李淦,果然在三日之内死掉了。”
慎虚子叹了口气,也不说话。
李淦死了,慎虚子头顶上少了一个辖制自己的人,按道理说,应该轻松不少才对。
可是慎虚子却觉得很空虚。
以前自己在五谷观,坑蒙拐骗,各种捞钱,总觉得快乐似神仙。
可是跟着李淦抓了几次贪官之后,他忽然觉得,再回去捞钱,有点没意思了。
金银已经多的花不完了,还坑蒙拐骗,费那个劲干什么呢?
为什么不做一点有意义的事呢?
可是,李淦走了,谁带着自己做事呢?
慎虚子忽然觉得,自己悟了。
尘世中的这些东西,无法让自己动心了。
他对旁边的吕贬说道:“徒儿,为师心有所感,怕是要成仙,你快将我的感悟写下来,日后时时参悟,也许也能得道。”
吕贬:“啊?”
他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自己师父,心想:你不是说,参禅修道,只是骗人的准备功夫吗?怎么?这还弄假成真了?
不过师父有命,吕贬也就把毛笔和纸拿出来了。
慎虚子沉吟了一会,随口念了几句:“大千世界,光怪陆离。其形形色色,皆空也。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吕贬:“……”
他一个劲的挠头。
慎虚子呵呵一笑,说道:“怎么?不懂吗?”
“为师这番话,意思是说,这尘世中的爱恨情仇,荣华富贵,如同日光下的珠宝,闪闪发光,有各种颜色。然而,其实这些色彩,都是一场空罢了。”
吕贬说道:“这个……意思我大概明白。不过师父刚才念的这几句,这不是佛经吗?”
慎虚子:“……”
卧槽!我说踏马的怎么这么顺口,我还以为我出口成章了呢。
一瞬间,那种顿悟的装逼感也消失了。
慎虚子向墙角吐了一口痰,嘀咕了一声说:“踏马的,为师还是做个凡夫俗子算了。”
“徒儿啊,一会走的时候,顺两件金银器皿。也算是贼走不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