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琬坐在连廊上的梁上,将屋子里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书生,对自己的事情滴水不漏,倒是从许知那里套出了不少东西。
她隐约感觉,这人到县衙来,别有意图。
回答完书生的问题之后,许知问道:“先生可有见解?”
“依我所见,应该是内贼。若非你身边之人,怎么能知道你藏银之地,又怎么能悄无声息地将那么多银子带走?”书生道。
许知顿时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先生说的对,定是内贼!我这就去把府衙里所有的人都抓起来!”
书生拦住他,“不必着急,我自有对策,你只需安心等待便是。”
许知给书生在县衙安排了住所,两人散去之后,秦琬从梁上下来,悄悄离开。
虽然书生说的一愣一愣的,但最后还是定了个错误结论。
把范围缩小在县衙里也好,这样那些官兵就不会再骚扰百姓了。
至于书生寻不回银两会不会真的丢了脑袋,这种事秦琬觉得自己一点责任也没有,就算书生死了,死因也是他自己说大话,与她无关。
她从县衙里出来,在街上找到一家书坊。
幸好,这家书坊还开着门,秦琬进去,问道:“老板,卖的可有药书吗?”
老板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很是儒雅,腹有诗书,他抬眼看了秦琬一眼,道:“姑娘是在玩笑?药书皆为药铺和大夫所传世珍藏,小店只有经史子集。”
秦琬头大,她忘了,这个世界和前世不一样,医术都是不轻易外传的。
怎么可能在书坊里买到药书?
看秦琬面有愁容,老板又道:“姑娘不会是要学医术吧?”
“是又如何?”
“姑娘要拜师年纪已大了,而且据在下所知,大多数的大夫都是传男不传女。”老板提醒道。
“多谢老板提醒,我只是想买本药书而已,既然店内没有,告辞了。”
秦琬说完,便离开了。
她走后,书坊内的一个门帘掀开,一女子端茶过来,笑着道:“夫君,徐先生昨日过来,不是偶得一本奇世药书托付与你么?”
“奇书自是要赠予有缘人,怎能不知根底,随意相赠?”老板接过茶水,轻饮一口,悠然道。
“妾观那女子非一般人,昨日徐先生刚送了奇世药书来,今日她就来了,岂非有缘?”
老板不紧不慢,噙着笑道:“若是有缘,日后定当再见,夫人又何必心急?”
从书坊出来,秦琬拧眉。
看来想找药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找到的,忽然,秦琬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大男主死了的话,这个世界会变得怎样?会不会烟消云散,她也许就能回去了呢?
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想,毕竟如果这个世界烟消云散,那她大概率也是跟着一起变成齑粉,还是脚踏实地一点吧。
回到裁缝铺,街上的官兵都已经不见了。
不过现在,天也已经完全黑了。
除了店铺里现有的四床被褥,店铺老板又做了两床被子,这一百床被褥,够他做上十天半个月的。
虽然时间有些久,但那些洪水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排尽,她还是要让大家尽好的安顿。
忽然,店外传来敲门声。
“家里有人吗?我是兴盛客栈的。”
熟悉的声音,秦琬一下子听出那是兴盛客栈的店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