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脑桥手术与灵魂(求月票)(1 / 2)

源氏重工,“ξ”层。

副校长坐在转椅上,右手拿着一瓶威士忌,他的面前是一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三张大脑的CT照片。

“你们三个人的左右脑,都是分开的。”副校长指着黑白照片的一处说:“这里,是你们的脑桥,被人工的手术切断了。”

“这代表什么?”路明非拿起一张照片,绘梨衣好奇地凑过来看。

源稚生和源稚女互相对视一眼,也露出疑惑的表情。

“意思是,你们三个人都被做了脑桥分裂手术。”副校长喝了一口酒,“这个手术曾经被用来治疗癫痫病,现在已经被停用了,因为切断脑桥会对大脑带来某种很严重的损伤,比如思维和言行的不协调。”

“但我并没有这种不协调啊?”源稚生询问。

“只是你认为你没有,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做一个实验。”副校长拿出一个蓝牙音箱,“我已经把你的助听器连接上这個音箱了,接下来,将会有一段音频直接播放到你的耳朵里,闭上眼睛,注意听。”

源稚生照做,一段舒缓的音乐播放到助听器里,像是海浪拍打着礁石,海鸥从海面之上滑翔而过。

听着听着,这段节奏,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他原本放松的心情忽然变了,变得有些焦虑而暴躁。

而在路明非看来,源稚生紧皱着眉头,手臂微微抽搐,像是做了噩梦,紧接着,他的上半身也开始抽搐,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看起来就像是中了邪一样。

“别慌,这是正常现象。”副校长将手机的摄像头对准源稚生,拍了十几秒后,才按下蓝牙音箱的按钮,切换到另一首歌。

源稚生猛地停下了,整个人瘫坐在座椅上,又过了十几秒,他才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疼欲裂。

“我将那段梆子声里分析得到的某种节奏,加入了音乐里,并且进行了音色淡化处理。”副校长将视频展示给源稚生看,“这种节奏能激发你们的潜意识,那种暴虐的人格。”

“这...真的是我吗”源稚生后怕地看着屏幕中的自己。

“不用怀疑,两者都是你,在医学上,称呼被你们这样被切断脑桥的病人为裂脑人,而裂脑人的思维是非常奇怪的。”副校长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们的左右脑独立工作,互相分离不能共通信息,当时的心理学家和哲学家提出一个问题:当一个人的大脑左右一分为二,他的自我意识是变成两个,还是维持一个?为了验证这个问题,他们针对裂脑人做了行为实验。”

蓝色的荧光照下,一个人类大脑的3D投影出现在光束中,并且缓缓旋转。

“通常我们认为,自我意识是左脑的特权,而与右半球是没有关系的。”副校长指着左脑说:“实验的过程中,他们给女裂脑人看女人的裸体照片,分别呈现给左脑和右脑,呈现在左脑时,裂脑人哈哈大笑,并且说这个是裸体女人,而呈现在右脑时,她仍然哈哈大笑,但却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问她笑的原因,她开始吞吞吐吐,然后说机器真有趣。”

“所以右脑也能独立作为一个意识系统?”源稚女问道。

“当时的学者都支持这种观点,他们认为右脑也具有独立的情绪反应,但总的来说,即使左右脑分离,这个人依然是一个统一的意识体,核心的自我还是一个人。

打个比方,有一个人平时用联合成一个局域网的两部电脑处理内部信息且与外界进行联络,当这两部电脑之间的联系被切断后,虽然这个人还是一个统一体,但他只好分别使用两台电脑处理内部信息且与外界进行联络,这样,外界看他的某些表现好象是变成了互不关联的两个人。”

“难怪...我一直觉得风间琉璃和源稚女都是我。”源稚女看着自己的掌心。

“在神秘学上,裂脑人也证明了灵魂的存在,因为从中间分开大脑左右两个半球的行为,代表着实物上的联系断掉了,而物质上的联系分开,核心自我仍然是单一,几乎就可以证明,人,具有一个非实物性质的灵魂。”副校长双手搭在桌上,“所以我说,两者都是你。”

“原来是这样么...”源稚生叹了口气,心情复杂地看向了弟弟。

真相已经很明显了,当年的事情,就是被王将操控好的。

他虽然自以为是正义的伙伴,但其实他和弟弟一样,梆子声响起的时候,他也会变成极恶的鬼。

两人之间没有对错正义之分,自始至终,他们都只是王将手上的棋子。

“对于混血种来说,左右脑分别代表着偏向人类的一面和偏向龙类的一面。”副校长接着解释:“你们三个人,平时是用左脑在思考,而听到这种梆子声后,就会切换到右脑,从而激发龙类的暴虐意志。”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避免梆子声的干扰呢?”源稚女询问。

“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当然还是把耳朵堵上。”副校长关掉了3D投影,“不过我已经研究出了这种梆子声的原理,它只对伱们这种被做过脑桥分裂手术的人有效果,它的中间有一些类似‘言灵’的音节旋律,只要把这部分音节屏蔽掉,就能避免它的干扰。”

副校长扔出三根吊坠,吊坠上挂着小巧的音叉,“如果你们的周身出现那种旋律,这些小音叉就会发出共鸣,将那旋律中和掉,只要随身携带,梆子声就对你们无效了。”

“谢谢您,副校长!”源稚女非常感激地收下了吊坠。

“举手之劳。”副校长摆摆手,“你们就先出去吧,路明非留下,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

源稚生点点头,拉着弟弟妹妹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副校长和路明非。

“坐。”副校长放下了酒瓶,神色变得极为严肃。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这间房,本来是绘梨衣平时做身体检查的房间,周围整齐地摆着监护仪、麻醉机、血液细胞分析仪、核磁共振等各种路明非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医疗机器。

路明非坐在了副校长的对面,副校长从怀里拿出一块精致的发条怀表,黄金的表盘上刻着古拉丁文,随着指针的刻度走动,表盘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但这声音在副校长打开怀票外壳时,便停下了,四周变得极为寂静,仿佛有一个无形的领域将他们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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