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亚瑟王(1 / 1)

深夜,凄冷的月光照到这处荒野的公路上。一辆全新的奔驰S系在无人的路上前行,引擎轰鸣。恺撒踩死了油门,全神贯注地握着方向盘。诺诺注视着后视镜里的那个黑影,即便奔驰的发动机压榨出最极限的性能,那个巨大的黑影,依然紧追在车身后。“捂住耳朵!”恺撒摇下了半边车窗,取出了腰间的黄金沙漠之鹰,对着那个黑影扣动了扳机。砰!砰!砰!三发连响,改造后的沙漠之鹰有着恐怖的后坐力,震耳欲聋的枪声仿佛要把车窗给震碎。诺诺紧紧捂住耳朵,回头看过去。子弹似乎射中了,影子停滞在原地,诺诺终于得以瞥见他的真容。那是个穿戴厚重铠甲的高大身影,盔甲上布满伤痕,仿佛身经百战。他披着残破的红色披凤,手持黑色的盾牌,拄着一把骑士剑站立。那柄剑大且重,银色的锋刃上反映着澹绿色的光芒,剑柄与剑锷都镶嵌有黄金。恺撒射出的子弹全部射在了盾牌上,镶嵌在其中,在月光下冒着一缕缕硝烟。诺诺极力想要看清盾牌下的那张脸,然而下一个瞬间,那个高大的骑士却消失不见了。不...不是消失了,是跳了起来。如同一颗从地上射入天空的炮弹,柏油地面承受不住骑士起跳的巨大力量,在其原本站立的地方裂开龟壳般的痕迹,向下凹陷下去。他和天空中的那轮圆月融为一体,随后重重摔落,金属的骑士靴与地面相撞,发出轰隆隆的响声,连车上的恺撒和诺诺都能明显感觉到大地的震动。“该死!那到底是什么怪物!”恺撒吼道,勐地转动方向盘,在山间公路上转了一个急弯。月亮被乌云遮掩了,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后视镜再也印不出那个影子,只有身后愈发清晰的、如同重锤撞击岩石的声音在黑暗中不断靠近。“快一点啊!!”恺撒狠狠地锤动表盘,速度已经飙到258km\/h,可车身和那个怪物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拉近。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家伙绝对不是来给他贴超速罚单的。那根本不是人类,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腐朽的死亡气息。“这就是你老爸不让我们离开李雾月的原因?”诺诺深呼吸平静心情,取出了一柄Awm狙击枪,架在车窗上,追寻着那气息射击。火花在黑暗中迸射,子弹确确实实击中了,却无法射穿那身残破的盔甲,死亡在不断逼近,她有种感觉,那个骑士是来杀她的,只是来杀她的。昨晚他们两个把一直跟着他们的李雾月扔在了休息站,偷偷摸摸开车熘了。他们花了两个月的时间计划,做好了反侦察措施,靠着诺诺的渠道,从她的某位小弟那里搞来了一辆新车,就是为了摆脱李雾月的监视。他们顺着预先规划的路线,一整天不眠不休,开车到卫星无法定位的荒郊野外去。甩掉李雾月之后,他们就打算弃车,然后找个地方改头换面。到三分钟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他们确信自己跑的很远了,从入夜起,他们就没见过其它车辆,说明他们已经抵达了足够荒凉的地段。恺撒提议在车上小睡片刻,恢复一些精力之后就离开,可闭眼之前,那个影子忽然出现了,仿佛凝聚成实质的不详气息从黑影身上散发出来。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恺撒感觉到他的第一秒,就踩动了油门。这是身体本能发出的警告,那家伙很危险,正面对抗,会死!黑影还在车身后穷追不舍,那骇人的架势,仿佛就算前面挡的一座山,他也要碾碎了冲撞过去。他又一次跳跃了起来,这一次,落到了奔驰的前方。“低头!”不服输的恺撒,没有减速的意思,直直地撞过去。“等等!”“啊!”诺诺惊叫一声。前车玻璃装的粉碎,细碎的玻璃渣子被瞬间膨胀的安全气囊弹开骑士将巨剑插在了路面上,竟是用双手接住了时速258km的奔驰车。金属的骑士靴在泊油路上刮出一道七、八米长的痕迹,戴着骑士手套的双手像是铁钳一般捏住了变形的引擎盖和底盘,伴随着晦涩的挤压声,轮胎脱离了地面。同一时刻,细小的血色镰鼬群从车门的裂痕中涌出来,它们簇拥着吸附到骑士的手掌和脚踝处,露出了细密的尖锐利齿,从盔甲的缝隙中咬下去,吸血镰,恺撒用自己的鲜血,激发了他进化后的言灵。如此之多的吸血镰能在顷刻间吸干一头狮虎,代价是他全身的大量失血,吸血镰必须依附他的血液才能以实体存在,一旦大规模激发言灵,他势必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失去战斗力,甚至有可能因此死亡。若是吸血镰真的像吸血鬼的蝙蝠那样,拥有反哺主人的功能就好了,可惜至今挖掘出来的所有言灵之中,也未能找到一种拥有治疗效果。所以在面对强大敌人时,吸血镰只能是杀招,一出必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恺撒感觉到了镰鼬们咬在了骑士的肌肤上,尖锐的牙齿刺穿了那层钢铁般的肌肤,可是...并没有吸到血的触感...那具身体里...根本就没有血液在流动...那是一具...尸体...恺撒愣住了,一具尸体,竟然爆发出了如此强大的力量,将他们逼到了绝路。车身被高高举起,那伟岸的身姿举起这辆轿车就像是捏着一只小鸡仔一样轻松,恺撒的情绪波动让镰鼬们狂暴了起来,它们如蜂群一般围绕着骑士攻击,用牙齿啃咬他的手腕。可这些能咬碎钢铁的镰鼬,却不能对他起到任何的影响。他旁若无物地将车身砸向地面,几乎能想象到恺撒和诺诺被扭曲的金属压成肉泥的画面,就像是一罐被人踩扁的肉罐头,带着腥气的汁水会四处溅射。就在这时,骑士的动作仿佛暂停一般停下来了。“骑士王么...洛基那家伙,还真是收集到了好东西呢。”澹澹的笑声从上空传来。骑士身边的镰鼬被重重地压到了地面上,动弹不得,连挥舞翅膀都做不到。双翼掀起了飓风,半龙化的李雾月从天而降。从蝴蝶骨生长的膜翼撑破了那件白色的卫衣,侧脸遍布着细密的灰白鳞片,手和脚都化作了锋锐的利爪,眼中染着赤金色的黄金竖童。“就当给你们两个一点教训吧。”李雾月缓缓降落到骑士的身边,一根根掰开了骑士的手指,平稳的气流托着奔驰的底盘,将其放置在柏油路上。诺诺从安全气囊中爬了出来,扶住了额头出血的恺撒,拖着他的身子,离开了汽车内部,在靠着山壁的位置坐下。诺诺没受什么伤,但恺撒面色虚白,喘着粗气。两人注视着眯眼微笑的李雾月,又看了一眼被他压制的动弹不得的重甲骑士。“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诺诺低声问。“也不是一直,我在休息站睡了一觉,倒是遇到了一个12岁的可爱小妹妹请我吃了一顿饭,如果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来找你们的,嗯...一小时之前吧,毕竟要花些功夫来找你们,如果能早点定位你们的位置,差不多一分钟就能到了。”李雾月笑眯眯地说:“现在知道了吧,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像这种坏家伙,随时都会找上门来呢。”他抬起龙化的右脚,踹了出去。看不清他的出脚的瞬间,那速度根本不是肉眼能看清的,他们只听到了一声仿佛敲钟般的清脆响声,骑士的身躯如同炮弹一般弹射出去。轰!那沉重的钢铁铠甲撞击到山路上,砸塌了一段岩壁。诺诺和恺撒瞪大了眼。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李雾月展现实力,很明显他还未出全力。刚才将两人逼的狼狈不堪的骑士,在他手下毫无还手之力。这就是龙王的力量,其名为:天空与风之王——李雾月。“别这么吃惊,毕竟我不是诺顿那种发育未完全的残次品。”李雾月脸上的鳞片一点点隐去:“好歹我也是进化了‘半次’的龙王,对付这种四天王一样的角色,还是手到擒来的啦。”“他好像还没死。”诺诺望着塌陷下去的山路说。那柄银白色的巨剑插在了岩壁上,骑士握着剑柄,重新跳跃到了李雾月的面前,虽然浑身布满泥灰,腹部的铠甲凹陷进去,但仍然没有退意。“真了不起。”李雾月拍着手:“那把剑就是王者之剑【Excalibur】么,确实是把好剑,洛基连【剑鞘】也为你找了回来,他还真是很爱护自己的玩具,不过,那把【剑鞘】还能承受住多少次攻击呢?”李雾月的影子刹那间消失在原地。狂暴的风在骑士的周身旋转,那不是言灵的效果,只是单纯地挥舞拳脚。骑士宛如一颗皮球,被踢到高空,又重重落下,一时间山摇地动,仿佛四面八方传来了狂笑声。几分钟后,那里只剩下了一个扭曲的铁皮罐头躺在巨大的土坑中,再无任何动静。“虽然比次代种要强上一些,但离初代种,还是差些火候,毕竟只是一具墓中挖出来的尸体,若是洛基能给全盛期的你烙下印记,应该能和我多过几招吧。”李雾月蹲下身,从骑士的腰间取下破损的古老剑鞘,顺带拿走了那把银色的巨剑。“收拾干净了。”李雾月把东西扔到两人面前。“那是...不列颠之王亚瑟王?”恺撒看向那个躺在坑洞中的身躯。“准确的说,是亚瑟的尸体,他很久之前就死去了,只是尸体被人挖出来当做玩具,啧啧,洛基那家伙,不知道亵渎死者要遭报应么。”李雾月说。“为什么亚瑟王会出现在这里?”诺诺问。“为了杀掉你们啊。”李雾月微笑着说:“今后除了亚瑟王,说不定还会有各种各样的‘王’找上门,所以两位,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最好还是不要离我太远哟。”“不过还真是头疼啊。”李雾月摸了摸身后衣服上的两个破洞:“又得换新衣服了,难得这一件我还蛮喜欢的...”诺诺很难将他和刚才那个狂笑的战斗狂联想到一起,她深深地看着土坑里不成人形的铁皮罐头,心里不知该作何想法。...badNeuenahr-Ahrweiler位于科隆南部,距科隆仅45分钟车程,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这个葡萄酒产区位于科隆和科布伦茨之间,绵延15公里,是德国最小的葡萄酒产区之一。思路客周边的山谷以美丽的步道、屡获殊荣的红酒、中世纪修道院和遗迹而闻名,繁茂的森林覆盖了该地区朝北的山坡,与之相对的是南面的葡萄园。除了葡萄园以外,这里还有一座在冷战时期修建的地堡,这个秘密修建的巨大地下建筑,就是昂热派系真正的基地。路明非跟着上杉越来到地下参观,这个宽广的空间,热火朝天,到处是人来人往的繁忙声音。这里宛如一个军工厂,枪械在流水线上组装,复数的混血种在子弹上铭刻炼金铭文,一筐筐的钢铁和火药被小推车运送进来,到处是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战争即将到来的阴郁。“原本还要再准备一段时间,但是那道光柱的出现让局势又紧张起来了。”上杉越说。“这...真的是要打仗了啊...”路明非说。“我们的敌人是谁?”路麟城来到子弹框中,捡起一枚制作好的炼金子弹,观察上面铭刻的炼金阵是何效果。“龙类,或许还有人类。”上杉越说:“卡塞尔无疑被龙类渗透了,加上你们在西伯利亚遇到的克隆人军队,毫无疑问,一场大战在等待我们,在那之前我们要做好准备,为此我才和昂热汇合。”“有具体的目标么?”乔薇尼问。“有一个,我在几个月前来到德国,试图追寻我精子的去向,靠着秘党在德国这个发源地根深蒂固的势力,我追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上杉越表情复杂:“不过我真是没想到...那和我的母亲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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