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
凝云一张脸吓得煞白,也许是事前就预感到点什么,挡在七月之前先一步看清了这具趴在金沙堆里的尸体。
莫名的熟悉感同时蔓延在七月心中,衣着服饰沾满金沙,确确实实是他进太阳墓前的服饰,尸体面部由于脱水导致干涸严重。
七月满心都是空落落的情绪,难以置信地捂着嘴,酸楚的泪水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真的是北辰。”
他怎么会死在配殿里,又怎么可能死了半年以上?容不得自己不相信,巫族的种种先知先觉的预感都在告诉七月,他就是朱北辰,他已经死了半年。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张亦珊问。
斯文赫定同样投来质询的目光,凝云说:“姑娘,你先别忙着伤心,我觉得这件事情绝对有古怪的,几天前我们才跟姑爷失去联系,他怎么可能死了半年。”
七月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种现象,更加难言的是相信朱北辰已死,尸体就差没化成一具白骨而已了,“我不清楚,之前我们见到的是北辰,现在趴在这里的也是他。”
无法令人释惑的疑团,就连七月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张亦珊腿脚一软,斜斜倒在金沙之上,似乎联想到自身的一些情况,喃喃自语地道:“他活着,又或者死了。”
斯文赫定也是一脸地诧异!
七月慌慌张张地翻过朱北辰的尸体,扒开他的衣服一件件地对应着他身上的物件。
一本日记本,一张名单,冥玺消失了!
“凝云,给我把刀。”七月说。
“姑娘,你想做什么?”凝云跟着七月日久,观其一言一行足以会意,她是想刨开尸体皮表,解剖这具尸体。
以往七月研究巫蛊时候不免经常要跟动物打交道,可这次是活活解剖一个人呐,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丈夫。
“刀!”七月严词再道一遍,这就是她近乎于发脾气的状态。
凝云不敢违逆,“哦”了一声,把一柄匕首递过去。
匕首在七月手上犹豫了一下,咬着玉唇一脸的为难,迟迟不忍心下手。
“你想在尸体上找什么,你要是害怕我来。”张亦珊说着就要夺刀。
“不用,我自己的男人,我要亲自动手。”
七月果断地拒绝,刀尖直指着干尸胸膛位置,先是用刀口锋利的尖端在脱水的皮肤上轻轻地划了一道圆圈。
随后顺着圆圈加深匕首的力度,在心脏处开了一个小口子,挑开几近贴着骨骼的皮肉,尸体的血液早已经凝固。
凝云这时候看明白了,她不是想解剖尸体,而是在找一样东西。
“姑娘,你在找洞源?”
“嗯。”
“如果洞源还在的话。”
此刻她最怕的就是洞源,如果它还鲜活地存在于尸体的脏腑当中,就可以获取许多有用的信息,确定这具尸体的来历,以及为什么朱北辰会死亡半年。
如果洞源在尸体内消失了,问题可能会更加复杂。
其一就是七月的预感是完全错误的,洞源经过祭炼早已经成为朱北辰的本命蛊,如果不存在洞源,这个人就不会是他。
其二,洞源可能被人为用某种秘法不破坏皮表取走,或许蛊虫不可捉摸的灵性,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极有可能自己就已经逃离宿主本体。
破开皮表后接下来要划开的部位就是心脏,心脏内就是洞源寄居的脏器。
七月神情复杂起来,“没有,为什么会没有?”心脏内空空如也。
张亦珊拿起日记本,一字一句地阅读起来,看起来比七月还要紧张。
而最为让她惊诧地并不是日记的内容,因为第一篇日记的记录日期时间。
竟然是2006年1月15日,也就是一个月之前。
那正是他们科考队一行人进入罗布泊太阳墓的日子,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趴在金沙上的尸体与他们同一天进去了太阳墓。
他到底是谁?张亦珊浑身犯冷,牙齿不自觉地打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