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交流了,朱北辰觉着两人的智商。不,是一人一鬼的智商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没有共同语言嘛。
无奈之下只好摆摆手,不管殇能不能看见,他都打算停止这场交流。或许胖子还没走远,现在没了个韩清欣,再弄丢个蜕皮的胖子。天一亮,面对那高耸入云的岩壁,怎么攀爬上去都是个问题,得赶紧找到胖子。
摸着黑起身,走一步就看看四周的境况,却发现地上一滩滩的血迹,像是初生婴儿身上带着的血污滴溅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从胖子皮囊一直延伸到一旁草丛中,最后没入到黑夜中。
循着血迹就走了过去,路刚走一半不到,脑后就响起了殇一惊一乍的声音,活脱脱一个吓死人不偿命的女鬼。
“我说,那个鬼。哦,不。殇姐,你下次说话能先敲敲门不,我是真的胆小害怕。你知道的,胖子的心……”好吧,情急下差点用了胖子的专用语。一扭头等待殇的解释。
殇不急不缓说道:“我见过一个人。”
朱北辰心说,就算你见过一个人也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吓唬我吧,咱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
“嗯,下文呢?”朱北辰问。
“记不大清了。”面对这种答复,真有种活生生掐死她的冲动,可是鬼还能死第二遍?殇继续道:“大概是有那么一天,巫师往我们住的屋子里丢来一人。他,他非常可怕。”
可怕到什么程度?殇用的是四个字的描述:面目全非。
正是因为抛入育蛊房中的人面目骇人到了极点,以至于这段记忆保留了千载却依然被模糊得记忆下来。
“进来的人只存有半口气,全身血肉模糊的,很吓人的。”年纪轻轻的殇自是没见过大世面,觉得血肉横飞的人物还带喘气的仿佛就是世界上最可怖的人物了。
被遗弃进来的人物身上还带有若隐若现的气息,显然是还没有死透的情况,浑身上下的皮都已被人剥下,血液一滴滴的沿着躯体淌落在地板上。
外翻的眼珠子无神呆滞地看着屋内一培养器皿,殇至今记得那人的眼神,以至于那倒霉的被那人盯着的培养皿中的姑娘吓得傻了好几天,一直到无皮男子彻底死透才被拖走。
至于后来外间的人是如何处理这具尸体的,她们也就无从得知了。
稚嫩的面孔闪过丝丝恐惧,殇的声音一时间变得极细极细,“我听拖走他的弟子们嘀咕着,什么又是一个失败的蛊种,如果成功了该多好。”
“如果成功了该多好”,这段话描述的很可能是一项古代进行的生物体实验,可惜那一次他们失败了。
心思活络的朱北辰心想定然是某种生物实验。
怪不得古楼兰的生物科技在一千多年前就能够有长足的进展,**实验在那个时期就已经是寻常的事情。恐怕实验用的标本在他们看来微不足道吧,完全的视人命如草芥。
跟殇继续交流下去也没有意思,她除了复读机的功能外,不具备交互学习的能力。朱北辰对她的其他作用已经绝望,再度摆摆手,极尽谦卑恭维道:“殇姐姐记忆力真好,能把一件事记个千百年也不容易,谢谢。我还得先去把跑掉的胖子给找回来。”
一转身继续循着血迹朝着黑暗的草丛中走去,奇怪的是血迹到草丛边上就消失了,而附近的草也没有被踩踏的痕迹。
胖子奔月啦?想想也没那可能性,他那质量能飞就怪了。
转念一想,心底一寒,“胖子真要蜕皮了的话,他还是之前那个胖子吗?”
关键点在于当年在楼兰进行的那项生物体蜕皮的实验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如果失败了,胖子的蜕皮现象就是一种半成品,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朱北辰越发觉得生物技术的可怕,运用在人身体上的结果会怎么样?
兴许胖子已经不是人了,会不会变成一个怪物?或者还能保留有残存的意识,最坏的现象就是还能继续活下去,无意识的像一株植物一样活下去。
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奇葩的想法,人怎么会跟一株植物一样,依照植物的形态达到永生的目的吗?许多的树种可是有上万年的树龄的!
再则,如果实验成果了,永生的谜题被古楼兰人成功地解读了。是否,沙埋古城之下,自己能见识到活了千载岁月的人物?
思绪随风乱飘了一阵,后脑勺就遭受了沉重的一击,彻底昏迷失去意识前,条件反射地嘀咕一句:死胖子。
峡谷内唯一的人就是胖子,这一闷棍不是那家伙打的能是谁。
眼皮一沉,双腿一僵,朱北辰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