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般险境,陡然冒出一个陌生存在,很难让她不感到害怕。
陆风捕捉到苗秋芸的‘敌意,连忙介绍了一句:「他便是我们一直在找寻的兄弟。」
「兄弟?」苗秋芸一怔,眼珠子都不禁为陆风的这句话飞速转了几圈,俨然是没能反应过来。
上下打量着叶梵,看着其一副七老八十的模样,头发花白,满脸褶皱,走路都有气无力的感觉,怎么也对应不上兄弟二字。
难不成是忘年交的那种?
叶梵有些不喜苗秋芸无礼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意喝道:「你若没有这蛊盅,遭受亡灵蛊侵袭下,保管比我这模样还要糟糕。」
四叔这时也停下了手中看阅的典籍,目光投向叶梵身上,满是质疑开口:「你你这模样是遭了亡灵蛊所害?你是如何能在亡灵蛊侵袭下还能活下来的?古往今来,可从未有过慈先例!」
叶梵并未回应,事关九龙截脉指一途,各中辛秘,他并不想透露给不熟悉的人。
四叔见叶梵不愿回应,改口又道:「好我不问你这个,那你可知前面进到这里遭亡灵蛊侵害的人,形体未曾被破尚存一线气息下,是否还有活命的机会?」
苗秋芸有意朝叶梵投去一个眼神,示意性的扫了眼此刻区域中的一角,郝然正有着一堆飞灰。
叶梵当即明白,四叔此话之意,想来是有着同伴此前来到了这里,或者,就于此,亲眼目睹了自己同伴的消散,想着看看回头再见到别的同伴时,有没有一丝相救的机会。
陆风和唐元听着四叔的询问,目光同样也都看向了叶梵身上。
在未寻得江若云等人前,他们心中同样有着这般担忧在。
叶梵叹了口气,直言道:「你既知晓亡灵蛊之名,那便也该明白它的恐怖,前面进来到这里的人,之所以维系着人样,并不是因他们一息尚存,而是因亡灵蛊侵蚀的速度太快,以至于他们残存的灵气未能适应身躯化作齑粉所带来的变故,萦而不散,适才维系的人形,一经遭受外力,顷刻便会化作齑粉。」
「如这种情形,身魂均早已死绝,是断不可能再有活命机会了。」
四叔闻言,心中虽早已认清这个现实,但脸色却还是忍不住黯然了下来,盖不住的忧伤悲戚。
唐元关切的问了一句:「你回忆起自己的过往了?在这里瞧见以前的那些同伴了吗?」
四叔神色更为黯然了许多,有些不愿过多提及。
苗秋芸于旁帮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四叔先前回忆起过往的情景她都看在眼中,饶是属于对立派系,在瞧见四叔那痛不欲生无助哽咽的模样下,她都不禁为之有些感伤与同情。
唐元见状,也不再追问,转而道:「你们手中可有离开簇的契牌?或者,你们在这区域可有寻得离开的出口?」
苗秋芸摇头,目光朝四叔看去,她能活到现在可以完全托了四叔的福,若非后者,她连亡灵蛊是什么都不可能知晓,更不会懂得以蛊盅吸引,至于什么契牌,倒是真没听过。
四叔沉着脸道:「这处浮沙鬼阁被彻底封禁后,就成了有进无出的鬼地,契牌也早就被销毁殆尽,想离开,几无可能。」
唐元质疑:「可老叶此处区域内藏着出口。」
四叔直言道:「确实存
在,但想找出,基本不可能;」
「方才我已感知过,此处区域内的格子,布局极其精巧,同大阵的阵势走向十分契合,且每一个格子所敛的阵典之中,都蕴含有一份微弱的阵势存在。」
唐元不解:「那又如何?」
苗秋芸插话解释道:「意思是我们要从中寻出那个本源出口的话,势必要将每一个格子中影响勘悟的那部分阵势祛除才行,也就是要将这里的阵典全部看上一遍。」
「然后呢?」唐元依旧不解。
苗秋芸严肃道:「难就难在这,这些阵典之中,除了有着阵势覆盖外,还有着一道敛阵成典之饶残魂印记,并不是简单取出放回就行了,需得真正对相应的阵法有所领悟,才能消磨得掉那部分阵势,否则自身命魂都会受到极大负荷。」
「就我方才经历而言,取出的是一本名为‘庚帖书阵的阵典,涉略的那刹,我的意识被牵引入了一处玄奥的幻境之中,不仅亲身感受了一通成书之人布阵的经过,还被其拟化的虚影,逼着尝试布置了一通;」
「可仅是看了一遍,我哪能学得会啊,以至于尝试了好多遍,才勉强以着金行气凝刻出一张庚帖,而每次失败的代价,则是魂海都会传来一股剧痛,像是被抽了一鞭;」
「直到你们赶来,我其实已经被逼着学了好久了,最终凝刻出三张庚帖时,那道虚影才消失。」
四叔附和道:「我的情况大致也是如此,不过因为所选典籍并非阵典一类,而只是一门刻铭手法的缘故,于那处幻境下,那道虚影仅是逼迫着我依葫芦画瓢,铭刻出几近六成以上的阵纹。」
顿了顿,四叔严肃道:「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我们根本没有足够多的蛊盅来应对这么多格子中内敛的亡灵蛊,就算有实力勘悟这里所有的阵典,也绝难扛得住所有的亡灵蛊。」
「已经,基本是死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