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梵脸色一板,有些不喜宁香此般态度,故意挑逗道:“我掉包?我什么时候掉包了?那阴蚀丹三个字不是你刻在那丹瓶上的吗?”
宁香一怔,想到此前叶梵给出的空瓶叫她划出的这些字符,顿时意识到被坑上当了!
一下急得眼泪直在眼眶之中打转,边跺脚边嚷嚷:“你个大恶人,不行,不行,我要赶紧去告诉陆师傅一声,不然怕是要闹出大麻烦出来。”
“站住!”叶梵喝停宁香脚步,严肃道:“慌什么慌!?这要是不给他备上一份阴蚀丹,保不准将来才是真的要出大麻烦!”
宁香愕然不解,委屈巴巴道:“你都这样坑骗陆师傅了,还说这些好话,阴蚀丹哪有救得了人的药性?”
叶梵缓缓说道:“阴蚀丹固然歹毒至极,易使人丧失理智,激发内心压抑的欲望,甚至可能产生依赖性;但那是于旁人而言,你别忘了,你陆师傅他体内可封存着比阴蚀丹还要诡异难解的极乐百日散!”
宁香更为纳闷了,诧异道:“难道这阴蚀丹还能以毒攻毒,缓解极乐百日散不成?可你分明刻意强调了,阴源丹只限女子服用啊?你既然想用此招,为啥还要点明这个?”
叶梵看了眼宁香,顾及其药师身份,虽年纪尚小,但也理当不过于忌讳男女之事,当下意味深长笑了笑,解释道:
“阴蚀丹直接吞服并不能以毒攻毒解开极乐百日散之毒,但若是给女子服用激发情欲之后,再通过交合之术传递,倒是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极乐百日散的毒性;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若百个女子皆是如此,那或许能将老陆解毒所需的对象从百名缩减至六七十名,这可大大提升了他抗住毒性存活下来的概率。”
宁香还是不解:“可这样依旧于事无补啊?哪来那么多符合条件的女子?保不准要弄巧成拙害了师傅哩。”
叶梵邪邪一笑,“最好弄巧成拙了才好,我想的是有朝一日老陆同某个红颜知己,最好还是受伤的红颜知己相处下,无意间给服下此般丹药,出于自责和内疚,他必然会牺牲色相,来帮着解开。”
“那样一来的话,他内心独终于云姑娘的防线或许会为之松动;回头我再带着你一起向云姑娘陪个罪,将这份过错揽下来,结局或许就能十全十美了。”
“而有了第一个红颜知己的加入,此后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想来云姑娘顾及老陆体内的剧毒,也会更为的包容。”
宁香听着此般计谋已是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很是不耻于叶梵的‘卑鄙’,可若是这份卑鄙真的能救得了自己的师傅……
似乎也可以接受。
宁香心绪逐渐平复,冷不丁想到什么,疑惑道:“不对呀,你要去赔罪为何还要带上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梵耸了耸肩,一脸人畜无害道:“也是,这事吧,归根结底下来总归是为师的错,是为师没有审查仔细,没有查出你把阴蚀丹和阴源丹混淆的纰漏。”
宁香明白过来后,脸色立马唰一下涨红,羞怒不已,气得眼泪都快甩出眼眶,直跺脚吼道:“师傅,哪有你这样坑徒儿的!”
小模样实在是委屈的令人心疼。
叶梵得意间,一把按着宁香的脑袋一边揉一边大笑了起来,像是此般阴谋已经得逞一般。
……
在陆风与唐元赶赴无极宗宗门所在的同一时刻。
亥山剑宗,唐婧疗养恢复的院落之外。
君子朔犹豫徘徊的来回踱着脚步;
虽然此行得到了亥山剑宗的谅解,并且借着商榷事宜为由,让得几名亲信护卫拖住了宗内的管事,寻得了单独会见唐婧的机会。
但真来到唐婧所属的院落外后,内心却又不禁变得忐忑起来。
想到唐婧如今重伤昏迷卧病在床的情景说到底都是因他所起,被他所牵连下,内心更是没来由的十分懊悔歉疚。
不过,转念想到此行来意,是为了告知自己已获得变强之法下,君子朔的内心不由平复许多,心中想着若是唐婧得知他能变强后,定会为之欢喜异常,二人的未来也会更添希望。
如是想着,君子朔缓步迈进了院中。
但很快,他的脸色便沉了下去,一股莫名的违和不安感上涌。
正值白日,院中却屋舍紧闭,浑然不见任何丫鬟与弟子出现。
这于唐婧重伤休息需要人照顾的情景明显存着违和。
定是出了什么变故!
君子朔心中一急,浑然顾不得自己实力低弱,只想着尽快确保唐婧安危为好,就算是死,他也要同唐婧死在一起。
然。
就当他急切闯入唐婧所属的房间的那刹,却是不禁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房间之中,唐婧依旧处在昏迷状态,平躺在闺榻之上,绝美的容颜微微有些泛白,发梢许是因为疏于整理显得有些凌乱;
本该是娴静安宁的场景,此刻,她的身侧却多出了一名男子!
男子郝然正是君子朔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午白,也就是唐婧的师兄。
在君子朔推开门的那瞬间,看到的一幕是:王午白站在唐婧的床边,身子躬成了九十度,近乎压在唐婧的胸前;
而唐婧本该盖在身上的被子,却被掀开在了旁边;
紧扣的衣衫,也被解开了一角,露出着白皙细嫩的锁骨肩颈;
隐隐还有着水渍残留。
王午白看着突然打开房门闯进来的君子朔显得有些错愕,整个人都为之惊在了原地,神情明显慌张无措到了极点,满是心虚之态。
看着君子朔满目寒霜震怒的模样。
王午白眼神四顾,慌乱的捡起一侧的白布,解释道:“别误会,方才我正在给月柔师妹擦拭脸颊。”
“有你这样擦拭的!?”君子朔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看着那近乎已经干透的毛巾,难以想象王午白匍匐在唐婧身上都多长时间了!都做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想到唐婧因为昏迷,难以反抗,可能已经遭受欺辱下。
君子朔怒火不受控的上涌,直朝王午白冲去,猛地一拳朝他脸颊捶了过去。
可拳风就算再刚猛,没有实力为基础下,还是被王午白轻松扣了下来。
君子朔见状,眼中杀意更甚,待要取出纳具之中的防身宝器,灭杀掉王午白之际,却遭王午白猛然一指点中了穴位,整个人瞬间难以动弹,僵在了原地。
“朔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呢?”王午白眼睛不知何时开始充满了血丝,神情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忿忿不平道:“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吗?非撕破这层脸皮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