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定睛望去，望见一个小黑点在夜行的戾鬼中纵跃，一柄青剑挥洒长天，血芒重重而现。

他笑了，正待前去，突地心头暗耸，瞥向一处，隐入空间中。

那处，一丝灵魂之态的观落尘隐伏，似乎准备偷袭与他。

白千道皱眉，现在的观落尘灵魂印象，可比自己强悍太多，想灭去真不容易。

只是你这般强悍，还要偷袭与我？

观落尘隐伏，真不是想偷袭，而是望见前方少年大战戾鬼，已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极欲稳住心神，这才如此。

那时的少年，无意中感应天机，便进了这等所在，身处戾鬼中。

在周围俱是戾鬼时，都不及观望四周环境，便不得已大开杀戒。

戾鬼们并不是太强，但是邪异太甚，只有一个感觉，似乎为某个邪恶生命操纵如此。

待他战的身上多出许多血窟窿，有一人横空而来，救了他，还说出莫名其妙之语，

现在想来，年少时的记忆，那人的面容与白千道重合在一起，竟是如此相似。

他的心震异连连，紧盯着白千道，就又见到其瞬间幻没与空，感知过去也无法窥出。

在观落尘又惊诧莫名之时，白千道感到憋屈，时空幻境之力是自己能掌控全场，却是这里还有暗月之力在硬生生地挤压与他，让他差点又暴露出来。

白千道身为异师，还就不怕这邪异，邪道蕴聚而出，似乎凌驾此邪异之上，异力逼迫而去，暗月之力不停地退缩，直至他的意念陷入一个血色空间中。

浓郁的血，顺着平面缓缓流下，张扬着邪恶诡谲，晦暗阴险。

他的意念已是触及一道恶魂，恶中之恶，如血团涌动不已，感知特别恶心。

而他又倏然明白，这恶魂竟然是大宇宙的一丝灵心变异而成，可说是大宇宙灵心的负面。

大宇宙的灵心，是无数一方天地之老天，不知在何处，不知何时有一丝变异，形成了这邪异空间。

位面灵心也是生命形式，大宇宙的灵心是更强大的进化生命形式，这丝变异灵心自然也有生命状态，就是那万恶渊薮的暗月。

既然是生命，就会有情绪，有负面产生，如位面灵心便会诞生污秽，生出邪物和精怪等，这是最普通的宣泄方式。

妖魔也有很大部分属于此，那是奇异的上苍之族所为，位面灵心没有能力做到诞生，它只能在自然中，生出一个个道义，由此让某些生命精灵进化成精怪。

暗月是大宇宙的灵心负面，属于邪异的邪物，穷凶极恶，才会诞生出一个个戾鬼，造成亿鬼夜行奇象异景。

戾鬼不是真正的鬼魂，而是大宇宙中无数污秽的意识形成，只要在某时刻，戾气极为旺盛之时，就会五浊恶世，便诞生种种浩劫，祸乱不已。

白千道虽然明白了，却是也明晰，这不是自己现在能抗衡的力量，要不是隐入时空掌控的神奇，他也不可能做到暂时压迫，但这已是极致。

而此时，他萌生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便是借力暗月的力量，湮灭那无数印象宫师。

他敢这么想，是因为现在的把控之力，还有他曾借力亿鬼夜行。

说来也奇怪，当初对付曼筠尊者，竟是能借力亿鬼夜行，这是他明白了亿鬼夜行为何后，百思不解之处。

悟出暗月之谜后，他已是神智清明，这就望见小落尘已是战的即将死去。

而观落尘目视少年的自己，一直没有所动，白千道心中一动，已知他是何意。

他失笑一声，身躯一动，便显现那处，笑道：“小落尘，如今你还是微小之力，是真的不行，就别孤傲的认为自己能拯救世间，还是看我杀尽这些魑魅魍魉吧！”

他的手一挥，便划空而去，无数戾鬼哀嚎着，被切断两截，血水映照夜空。

白衣少年小落尘惊声问道：“你是谁？”

白千道邪邪一笑，眼角瞥向观落尘隐藏之处，说道：“以后你会知晓我是谁，小落尘，你无缘无故视我为敌，不知日后会否改变，我也不杀你，但若惹得我烦了，我会把你打落尘埃……”

他又目向一处空无，心知亿鬼夜行是如海市蜃楼的幻象，而那处，另一个自己正震惊地望向这处。

他的目光深邃，说道：“我之道太过艰难，命无所定，会遭遇太多险阻。记住，已退无可退，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要以坚定的心去做。”

这话说完，心知那处幻象已消无，再看向惊惑的小落尘，正待说话，就见其已是幻去。

他呆了呆，又笑了笑，转望向观落尘隐蔽之处，笑道：“小落尘，我没杀以前的你，你是不是要对我有感激之意？”

观落尘出来，冷然望着他，说道：“果然是你，那你告诉我，为何没这般做？”

“不知，或许如你所说，因缘难解，不杀就是不杀。你倒是告诉我，为什么对我怨恨？”Μ.

观落尘沉默一下，说道：“我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一个记忆，梅娃去了一处叫做五行位面所在，结识了你，而她是我深爱的女人。”

白千道微讶，说道：“超前记忆……嗯，能在年少时来此，又有超前记忆的能力，你的身上有古怪啊！”

观落尘冷然道：“我还会杀你，压制在印道境巅峰境界，不会占你的便宜。”

白千道笑道：“若是如此，你真杀不了我……知道吗！每每我以超越战力战斗，总会有人说我是又一个观落尘出世，这让我很郁闷。我们拼斗那一下，让我明白了，你确然超尘拔俗的不可思议，也让我心中有所猜测，你的意识思维残留神影，绝对接触过神，施出的是神法技能。”

观落尘面色一变，旋即更是深冷，说道：“若我没猜错，你也拥有神法技能，接触过神明。”

白千道点头，说道：“我接触的神不止一位，甚至还见过圣。”

观落尘淡声道：“没错，圣是存在的，你为什么说我的意识思维残留神影？”

白千道神秘一笑，说道：“这要问你了，也只有你会明白怎么回事。”

观落尘冷冷注视着白千道，问道：“是未来的我有意识思维残留？”

白千道笑道：“你现在不知，自然是未来了。”

观落尘沉默一下，说道：“无需多说，我要杀你了。”

白千道摇头，说道：“嫉恨可不好，我也不会让你杀我……”

说着，他一步踏去，就已隐入空间中。

观落尘惊诧，怎地又不见了，此子端地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