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陈威尊者和一个巅峰尊者来至,望着这处,目光都是诡异。
巅峰尊者问道:“那人就是白千道吗?”
“是,建波尊者,此子确然如传闻中厉害,我不敢前去,你答允给我的好处,现在能否给我?”
建波尊者淡声道:“你向我说出麦天雪的秘密,自然要给你……”
说着,便给了陈威尊者一朵奇花,此花有着迷神的作用。
陈威尊者取到手,点了点头,这就离去,却没去太远,遥遥望着这面。
白千道陡然心耸,睁开眼睛,只见周边空间已是处于莽莽之景,无数稀奇古怪的生灵,徜徉在其间,奔跑,飞翔,恶斗,吞噬……
他望见妃一灵惊讶地站起身,高声道:“哪位师门前辈来此?”
一个中年人御风飞来,昂然而立,目光阴沉。
“建波师伯,一灵有礼了。”妃一灵感到不对劲,却依然施礼。
建波尊者只是望向盘膝而坐的白千道,喝道:“白千道,鸿蒙战阁处理家事,你离开。”
白千道冷笑,这建波尊者满满杀气,显然对自己也没怀好意。
“告诉我,什么家事?”
建波尊者皱眉,说道:“与你无关,快快离开。”
白千道一声喝:“这里没有你的家事,只有我的家人在,你给我滚开。”
建波尊者目光更是阴沉无比,说道:“果如传闻,狂妄杀胚,我只是不想多费手脚,既然你找死,那便杀了吧!”
妃一灵震惊地道:“建波师伯,您这是何意?”
“哼,我早看那麦天雪不爽,对我也指手画脚,训斥有加,既然她有大机缘在此,我便夺了去。”
“这违背了阁规,您疯啦?”
“这是传闻中的神的大机缘,我不夺,天诛地灭。一灵师侄,只怪你与她走的太近,便陪她一起赴死吧!”
建波尊者冷笑着,一施力,无数生灵齐刷刷望来,蜂拥着杀来。
妃一灵惊骇不已,以她的相对孱弱力量,会被淹没成渣。
就又望见白千道已是全副武装,一个个披血怒目金刚幻现,杀的无数生灵血流成河。
建波尊者的力量与白千道的杀戮滔天,其实俱是力量幻象,但一个是神级,另一个是凡级,品质就差了许多。
虽然白千道的力量远远不如巅峰尊者,凭此品级之差,竟然一时间抗住了。
建波尊者虽然心中惊讶,但这是杀胚,不能以常理而论,能抗住他的力量,他觉得属于正常情况。
白千道却是有些苦恼,他的杀戮滔天能凭着杀众生,夺取气运支撑,可是现在灭的俱是幻象,自然没有气运可夺,巅峰尊者的气运也是难夺,这就让他会后力乏继。
尚好,他能吞服九窍凝元丹恢复力量,只是这极品灵丹炼的是多,也有消耗完的时候啊!
尊体境的尊者,已是修至巅峰境界,只差一步就成昊帝,太难战了。
陈威尊者在远方,凝目望着这面,一脸不可思议,满心地震骇。
杀胚太凶悍,已是能与巅峰尊者一战,世上怎么会出这等天才?
他的目中也射出凶气,如此前所未有,得天独厚的天才,必须得杀了,他欲等待时机。
不仅他在观战,还有许多出入陨谷的修真者早已在围观,俱是震骇,杀胚在此的消息经由老丹鸟,满天飞传。
此地正是大怀宗的地域,有几个其宗尊者在外历练,其中一个尊者很凑巧离得很近,当先听到这个消息,兼程赶来。
建波尊者心中颇为焦急,他是违逆门规,欲一举夺了麦天雪的天大机缘,才暂不欲与白千道对上。谁知这杀胚根本不畏,反而挑衅自己,偏偏强悍到一时战不下,待有更多强大者赶来,这机缘还能夺吗?
他这一急,难免心志有所丧失,只是便这般也不是白千道能夺取气运的。
如此一战,就战了一月有余,白千道已是捉襟见肘,九窍凝元丹快消耗完了。
建波尊者也是耗力颇多,但他毕竟是巅峰尊者,决胜权还是在他。
一个大怀宗的高阶尊者来了,在旁观战中,存着与陈威尊者一般的心思,等待时机杀白千道。
现在可谓是白千道一生中最凶险之一,又是十日过去,九窍凝元丹已是耗完,他只能不停地拍入金刚镇压符,以持续战斗。
金刚镇压符也是画了许多,但哪能经得起如此消耗,一叠叠地拍入,就已在三日后消耗一空。
建波尊者大感耗力,眼见白千道似乎无计可施,这才振奋一些,强提力量,不断涌现的生灵,更加凶猛杀去。
这时,陡地传来麦天雪的声音:“你行不行啊?别保护不了我,反而误了我的命。”
白千道听此,一口老血喷出,这不是被击伤,而是被麦天雪此言气的呕血。
他也是有心无力,凭着对麦天雪之情,才支撑如此之久,奈何她丝毫不念及他的付出,反而出言嘲谑。
我的天雪,你变化如此,我……为什么我对你还是旧情难舍?
他爱天雪如初,天雪却已无情,是不是曾经彼此有冤孽?
弹指万载,滞情萦怀,曾忆旧时光,几愁几欢喜。爱已成疴,断肠难悔,怨流年画沙,奈尘缘怎卜?
白千道凄声道:“天雪,我爱你不悔,你对我绝情,是天不透彻,还是曲尽婆娑?”
他这般一说,就已不觉泄力,为建波尊者一力击到本体,小巨灵爆灭中,他真的受伤,吐出一连串血。
麦天雪望着吐出一口长血的他,眼角流露出一丝迷茫,却道:“你是一介凡人,对我而言可有可无,自己拼了命助我,这只是你自主而为,我凭什么要为你的爱感动?”
白千道又是呕出一口长血,这是伤中夹气,悲伤翳闷所致。
“天雪祖师,他爱你,才会为你拼命,你就不要再伤他的心了!”
妃一灵都听不下去,急怒大喊,如此危急时刻,这天雪祖师怎地还清傲如此,难道神都是这般绝情绝义的吗?
“他是他,我是我,他甘愿为我拼命,这本就是天数使然,为我奉献。我也只是说了真话,伤心又如何,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