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千道说神魂已被他全部收取,让她死了这条心,她望着他飞去的身影,懊恼不已,这几年在允城是白待了。
夜晚,徐天在被黎小冉敲打着身躯,已是形枯消瘦,离死不远。
另一处,白千道和清允站在那里,注视病床上的牧执。
牧执突地睁眼,还未反应,就被力量控制。
清允在内折磨牧执,白千道在外仰望星空,直至黎小冉走来。
“我要离开了。”
黎小冉目中含泪,问道:“我们还会不会再见?”
白千道看向她,月光如水,小冉凄楚。
“这里似幻非幻,我已分不清楚,你也许是我记忆中的幻中人,我也许是你的梦中人。月影摇曳,萦新崖远,今非东风老,千宵别有时。岁月连理,安知后事,点缀秋风雨,重逢迷风尘。”
此时,清允走出,无视黎小冉的存在,向白千道点了点头。
白千道抓起她,再看一眼痴迷的黎小冉,如长风掠月而去。
黎小冉伫立良久,在眼眶窝旋甚久的眼泪,一滴滴流下,浸湿衣领。
“去哪里?”
“四处为家。”
“我愿任你驱使。”
“非我之愿,各自分开。”
……
“还不走?”
“我愿任你驱使。”
……
“你有什么目的?”
“我愿任你驱使。”
……
“别跟着我。”
“我愿任你驱使。”
“任我驱使?你是车啊?”
“你可以把我当做车。”
“无聊,赶紧滚开。”
一辆车飞驰中,白千道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的清允,很是无奈,此仙子如此纠缠,或许是想从自己这里获取好处吧!
在仙界拥有尊贵身份的女仙王,何等傲然,超然,只是互相守信,助她折磨干掉老仙王牧执,就任自己驱使,鬼信啊!
白千道继续流浪中,清允也丢弃冒领的何家小姐身份,随他一起流浪。
“咦,你这是要去哪里?”
“水国。”
“为什么偷渡?”
“不想为易元知晓我在哪里。”
“易元仙帝?他也在幻境中吗?”
“是。”
“你得罪了他?”
……
偷渡船上,清允忍不住又问道:“在这幻境里,你的力量无敌,还怕易元仙帝?”
“是,我是怕忍不住杀了他。”
“你们之间有何怨仇?”
……
临下偷渡船,清允又问道:“为何来水国?”
“心中一个感觉,说不清楚。”
“什么感觉?”
“不说了说不清楚吗!”
……
在水国的首都水城,清允递给他几块面包,他三下五除二吃了,填饱肚子就行,不在意是什么条件。
“在古月街住下吧!”
清允惊讶地问道:“你不寻神魂了?”
“我有说寻神魂吗?”
“那你流浪做什么?修练心境?”
“真聪明,这都能被你猜出来。”
……
清允对他无语,也没看你有多体悟,每日里除了走,就是吃睡,我信你个鬼啊!
古月街,是一条古老街道,现在成了商品旅游街。
白千道在此租房住下,是因为从古月街处能望见一座古豪宅,那是水国甄家祖宅,内里遍布假山流水,便是凉亭就有十几个。
甄家祖宅不对外开放,而且从某些高处能一览古月街之貌,白千道选择在此,是想接近甄鱼儿。
就如他对黎小冉所言,他有一个感觉,却又分不清楚,这幻境似幻非幻,似乎又真实。
他曾试着剥夺一个幻觉人的气运,空无,但是命相牵连远方,让他惊讶着,又想不透是怎么回事。
他来此接近甄鱼儿,是因为她没有她自己是仙的记忆,他想知晓这是深层失忆,还是别的原因。
或许,这就是脱困的契机。
他一直在流浪,也不是为了炼心,而是在感受这个幻境的气息,或者说是命运。
一粒沙,一片尘,一棵树,一朵花,一首歌,一首诗,所有事物都有自己的命运,命相结合成自然之态,运理随之而生,成就无数空间的命程。
一个空间的毁灭,就是命运的终结,一个空间的新生,就为命运的起始。
幻境也为一个空间,拥有自己独特的气息,幻中之幻,谓之幻气。
幻气的起始,命相自然,运理生出,再至终结,就是幻境的命运过程。
幻境中的一切,就是自然的循环,命程的起始和终结。
人间界是为人气,若没有人,不成人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