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夜风吹来,蓦地平添一股寒意。我非常佩服他的观察能力,这么一想确实非常诡异。
第二天中午,王太太如约来到事务所,面容仿佛比昨天又憔悴了不少。一进门就说:“我看我还是搬出来住吧,每天都这样太吓人了。”
老魏头靠在椅背上,轻轻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惊慌。这一点上我很佩服老魏头,无论底气怎样的不足,但是作出来的架势总能给当事人一种成足在胸的感觉。
“你丈夫的这种情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老魏头慢吞吞的开口。
“差不多一个礼拜前吧。”
一个礼拜前?
我点点头
“那么你记得那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说对你丈夫影响很大的事情?”老魏头又问。
王太太迟疑了一下:“要说影响大,那就是半个月前张老去世这件吧,这件事给我丈夫打击很大。”
“张老?你接着说下去。”
“张老是咱们省著名的肝胆外科专家,我丈夫是他的唯一学生,加上他一生未娶,说是师徒,不如说是父子更象些。半个月前,他因病去世,是由我丈夫料理的后事。”
“你等等,”老魏头打断了她:“你丈夫是脑外科的吧,怎么他的老师是肝胆外科?”
“是这样,我丈夫年轻时候学的肝胆外科,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差不多是二十年的样子吧,他有一天回家,忽然就说要改研究脑外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我丈夫刚改行没多久,张老就在肝胆外科的研究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好多人见到我丈夫都说改行太可惜了。”王太太讲述。
老魏头忽然从椅背上坐直了身体,沉声问:“肝胆外科,是不是要开膛破肚的那种?”我也跟着扑捉到了这一问题的重要性,凝神听着。
王太太显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人异样的表情,点了点头,接着说下去:“我丈夫不肯钻研肝胆外科,这也是张老一直耿耿于怀的事,以至于到了晚年的时候,与我丈夫的关系恶化到了极点,甚至不许我丈夫再叫他作老师了,但我知道我丈夫心里还是一直很尊敬他的。张老去世之后,因为没有其他亲人,院里边让我丈夫来料理后事。”
王太太停了停,仿佛理了理混乱的思绪,继续开口:“葬礼结束的那天,我丈夫心情很好。他跟我说他的老师也没有忘记他,还在遗书里边指定了东西送他。”
“是什么东西?”我跟老谢不约而同脱口问道。
“是一卷书稿。”
“书稿?”
“是啊,是一卷书稿,但是我丈夫看都没看,就把书稿封起来了。”她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还有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颗圆圆的小石头。”
我跟老魏头不约而同的感觉,问题出在这颗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