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更何况白浩被偏爱了三十年。
即使现在他睡得比狗晚,起的比鸡早,吃的比乞丐差,打挨的比谁都多。
可他还是压制不住自己那躁动的心,时常就想搞点事情出来。
看自己感冒了白扇都没心软,干脆一咬牙一跺脚,没穿外套就出门了,跟个闹脾气的智障一样。
白扇看他出了门,反手就把门反锁上了。
她扫了一眼郭秀莲和张琴,两人急忙回避着她的眼神,各自忙活着手里的事,好像压根没发现屋里少一个人。
白浩在外面冻了一会,鼻涕眼泪横流,实在受不了自己又灰溜溜的回来,可叫门却说什么都叫不开了。
这一宿白浩差点以为自己要冻死在外面了,这次也不用他装,他真的得了重感冒。
不死心的他又心生一计。
他趁着白扇不注意点燃了客厅的沙发,想着借扑灭火灾,救了白扇母子三人一事,重新得到白扇的疼爱。
到时候什么房子过户,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没成想,火是放起来了,灭他有点灭不掉了。
炙人的火焰可不管是谁放出了它,火舌不断蔓延,烤的人浑身毛孔都在痛,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整个世界吞没。
白浩颤抖着手,在浇了一盆凉水发现没什么用后,心里的恐惧盖过一切,他不顾白扇和一双儿女还在卧室里,起了逃跑的心思。
白扇闻见烟味出来就看见那一家人正捏着鼻子弯着腰往外跑,白浩的眼里满是惊恐与内疚,可逃跑的脚步却没有停下,甚至没有大声呼喊让白扇三人抓紧逃命。
白扇心里的火一瞬间跟这客厅里的火一样,熊熊燃烧要毁天灭地。
她快走几步绕过着火的沙发,一把薅住了白浩的脖领子。
之后的几分钟,白浩不是白浩,他……是一块巨大的灭火毯。
白扇使出怪力,抡他跟抡个破抹布似的,一下一下往着火的沙发上甩。
一时间惨叫声求饶声不绝于耳,可是谁在乎呢。
谁点的火谁来灭,多天经地义。
等沙发上的火被扑灭,白浩浑身也跟散了架似的,他一时间竟然都分不清自己到底哪里疼,只感觉没有地方不疼。
白浩的四肢躯干被磕伤,皮肤被火苗炙烤,胸腔里翻江倒海,想吐又吐不出,口腔鼻腔里还堵着燃烧后的黑灰,简直要将他窒息。
他闷闷的咳嗽着,咳嗽的五脏六腑都在痛,好像吸入了火焰在肚子里燃烧。
这些都在争先恐后的告诉他,白扇,就是一个魔鬼!
白浩努力呼吸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回他死心了,他要跑,要回家,要回村里再也不来了!
这城里……哪是人待的地方!
白扇还不解气,这白浩又蠢又坏,简直就是颗毒瘤。
是她在还好,如果她不在家呢?
如果家里只有温夏温年兄妹呢?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呢?
为了他的私心和贪婪,他们就要去死吗?
白扇薅着他的头发把他拉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把他的脑袋塞了过去。
白浩呛了水拼命挣扎,可却像个被扼住喉咙的鸡,除了扑棱翅膀没有任何办法。
“清醒了吗?理智回来了吗?你个死一百次也应该的蠢货!你妈是不是把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还是你生下来把脑子落你妈肚子里了?要不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又蠢又坏的东西!你给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