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姐的态度倒是让刘晓兵很是意外。
电话那头儿,她沉默了半晌,最终才道;“行,晓兵,大姐先谢谢你,但是这事儿太大,等我问问我爸。”
刘晓兵察觉到她语气有些奇怪,稍一思忖,顿时急道:“许大姐,不会是大爷的情况不太好了吧?”
他这一嗓子,一桌三个人都不禁有点紧张,六只眼睛唰唰唰聚焦到他身上。
许大姐苦笑一声,叹道:“也没啥,都是老毛病了,最近我们这雨水大,天气一潮,我爸那块弹片就闹得他睡不好觉,这几天精神头儿就不咋好,要是去做手术,我真怕他撑不住。”
刘晓兵神色稍缓,松口气道;“大姐您还是劝劝我大爷,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我看我大爷身子骨还算硬朗,这么多年就是被这块弹片折磨成这样,要是放任不管,也不是个事儿啊。”
许大姐“嗯”了一声,道:“那我劝劝他,要是能行,我给你回电话,我这边就安排车拉他去省城,咱们省城碰面。”
听得出她强忍着激动,但许是怕打扰老人休息,所以没敢表达出来。
刘晓兵这才稍稍放了心,挂了电话,对林鸿雁道:“看来这事儿还是得拜托给你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去看看。”
林鸿雁点点头,把文件收起来,想了想又问起了寻找牛朝亮的进展。
恰好面上来了,刘晓兵埋头吃面,让陈四平和赵正平给林鸿雁讲了一遍。
陈四平正闹心自己半天插不上话呢,有这机会求之不得,当即眉飞色舞地把这一路的经历给林鸿雁描述了一回,只恨林鸿雁不能亲身感受。
等刘晓兵吃完,一行人出了面馆,赵正平看看时间不早了,他得回村委上班,不能在镇上久留,而刘晓兵三个还打算再镇上多转转,因此便兵分两路,刘晓兵三人跟赵正平挥手作别,之后沿着马路慢慢消食。
林鸿雁不禁有些羡慕地道;“真没想到你这段时间倒是过得有滋有味的,比我在报社的日子都有意思。”
刘晓兵笑道;“哪能啊,苦着呢,你别听刚才陈四平胡说八道,他那是故意把苦的地方略过去不说,我俩在林子里的时候有那么几天连饭都吃不上,都是吃草根子过来的,跟咱们革命先辈一样。”
林鸿雁翻了个白眼,“拉倒吧可,鬼才信你,要我说最有意思的可不是啥林海雪原野外冒险的,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这一路上找线索啊寻真相啊,简直跟寻宝一样。”
说着用胳膊肘怼了怼刘晓兵,狭促地笑道;“最后找到了牛朝亮的下落,也申报了烈士,这种成就感是不是很爽啊?”
刘晓兵挠挠头,苦笑道:“你喜欢那你也加入啊,加入了就知道是啥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