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烈士墓
“哎呦,是报社主编呀!”陈长江充满欣赏地看着林鸿雁,道,“小小年纪就是主编了,真优秀!我这孙子不成器,多亏您照顾了!”
“陈伯伯,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四平很优秀,而且我们现在都是同事。我早就听说过您的事迹,一家两代人守着烈士墓,令我感动呢!”
林鸿雁说着,坐了下来,然后关切地问:“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老骨头了,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只不过,想趁我还没死,陈长江叹了口气,把自己想要委托刘晓兵帮忙修缮烈士墓的事,又说了一遍。
“您也知道,伊春是远近闻名的抗联根据地,北抗日联军的几位高级将领率抗联战士,曾多次由老河口路线往返苏联,并在这里建造密营,多次与日伪军发生激烈的战斗。我们胜利村呢……原本叫做马掌屯,是因为屯子形似马蹄掌而得名。后来,抗联在这里打了一场大胜仗,干掉了三百多个日本兵,于是马掌屯便改成了胜利村,为的就是纪念那次胜利,以及在战斗中牺牲的抗联战士……”陈长江打开了话闸子,这段历史,陈四平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了,但看到郭云听得认真,便没有吭声,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那儿,也跟着听了起来。
“胜利烈士墓里,安息着1939年在那场战斗中牺牲的36名烈士。他们牺牲的时候,平均年龄只有19岁,年龄最小的还不到15岁……都是最好的年纪……他们把最好的年华和生命,献给了祖国,永远地留在了胜利村……我父亲,在三大战役中受了伤,回到村里,做了义务守墓人。我记得他当年走的时候,嘱咐我说,一定要守好这个墓,因为那些烈士啊……长眠在我们村,我们就得替整个胜利村、替全国人民守护好他们的英魂,这才对得起他们,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说到这儿,陈长江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林鸿雁听到动情之处,眼中亦泛起了泪光。
刘晓兵默默地看着陈长江,内心也翻涌着汹涌的情愫。
陈四平看着陈长江,忽然发现爷爷似乎比从前更加苍老了几分,他脸上的皱纹,和常年因为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的皮肤,都是那么可敬,可这些,他从前竟然都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从我接手胜利烈士墓到现在,已经过了80多年了……咱们的烈士墓都已经被雨雪风霜侵蚀得不像样子,我早就想修缮烈士墓,我一个老头子的力量实在太薄弱。现在既然这小子在为烈士们服务,我就想让他给我干这个事儿——把烈士墓给我修了。”
“啊?爷爷,我哪有钱修烈士墓啊?”陈四平刚才还被自己的爷爷感动了,这会儿听到陈长江让他去修缮胜利烈士墓,不禁叫了起来。
“那你们平时帮那些烈士,都是怎么帮的?”陈长江问他。
“爱心人士募捐的善款啊……”说到这儿,陈四平恍然大悟,“啪”地一拍脑门,“哎呀,明白了!”
“哼,亏你还是志愿者呢,榆木脑袋!”陈长江骂道。
林鸿雁笑了起来,她对陈长江道:“陈伯伯,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了。”
说罢,她转头看向刘晓兵,说:“咱们是为了全国的烈士们服务的,家乡的烈士也不例外。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就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刘晓兵点了点头,林鸿雁便站起身来,与陈长江告辞去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