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并没有出击，他很张老头两人留在了客栈的大堂内。

大堂里冲出去的老头像是一阵狂风，将原本被大火惊动的众人一扫而空，因为事态紧急，这些老家伙大开杀戒，长街上连片的白光闪亮，比冲天而起的火光更耀眼。

没多久，喊杀声渐渐去远，轰隆隆的声响不时传来，这是他们带着人拆房子的声响。

骆雨跟张老头站在大堂里侧耳聆听了一会，骆雨睁开闭着的眼睛，摆了摆手与张老头一起在矮几两侧坐了，张老头举起手里的酒壶喝了一口酒，长长的呼了一口酒气出来。

“呼~，点火不成，他们或者还有后手吧？”

骆雨微微点头：“肯定有。”

骆雨惜字如金，张老头却有些不甘：“何至于此？难道他们就不想得到完美重生的秘密？”

骆雨扯了扯嘴角摇头道：“我怎么知道，人心难测啊。按理说，研究完美重生对绝大多数人都是有好处的，争在好处多寡，也许正是这个多寡问题吧，圣人不是说过么，不患贫患不均。”

“所以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问题v是现在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显然不是一小部分人在胡作非为，我怎么觉得人家对你是欲除之而后快呢？”

张老头半真半假的说道，骆雨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了看张老头，想不到他一个记忆重生的产物还会开玩笑。

张老头似乎看穿了骆雨的想法，撇了撇嘴道：“用不着大惊小怪，我们都保留着完整的性格特征。”

骆雨呵呵一笑。他当然知道这点，哪怕之前不明白。在谋划了杨小蝶的记忆重生之后，他当然明白记忆重生能做到什么地步。

骆雨眼神扫了周围一眼。故作神秘的向前倾了倾身子，低声道：“这很重要，我一直没说的重点就是这个。”

“你是说”

骆雨直起身子摇了摇手：“不可说不可说，所以，您明白的，他们的担心其实有些多余。”

张老头也扭头向着四周看了看，似乎也担心隔墙有耳，侧耳细听，不远处的嘈杂响动如在眼前。倒是客栈周围并无其他响动，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这种情况很是怪异。

张老头皱了皱眉，看了看骆雨，发觉骆雨嘴角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再仔细看时，却又消失无踪了。

“小子，难道原生npc就不能有完整的性格特征么？”

骆雨摊了摊手道：“完整？什么才是完整？张老您能告诉我么？”

张老头动了动嘴，却发现自己的确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仔细想想，完整或许不仅仅是逻辑的完备、记忆的延续，或许还要包括时间线完全完整的思想成长过程、感情成长过程和性格发展过程，而系统npc恰好不具备这些。哪怕有其中的一部分，但是并没有形成完全交融和完整的所有数据。

当然了，以世界树之能。或许能够按照某种规则或者模版，来制造这些npc的成长和历史数据。但是，这些数据既然是按照逻辑形成的。其中必然少了一种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人性。

事实上，人在成长过程中既有理性和逻辑的一面，也有少不了人性的一面，甚至人成长更多的是受到人性一面影响的，世界树再强大，也没法虚构这些数据，这是记忆重生体跟原生npc的最大区别。

张老头很想继续追问骆雨，难道正是因为记忆重生体的构建数据中隐隐的包含了人性因素，他才会说出那一番关于自生灵魂的论断么？

可惜，这里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场所，现在也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而且刚才骆雨也暗示了他不会就此作出更深入的阐述了。

张老头的性格特征是有着强烈求知欲的，虽然他现在不会因为求不得而感觉烦躁和郁闷，但是追根究底的性格倾向，与逻辑分析的严谨结论冲突之下，还是让张老头愣怔了一会，才点头道：

“我不能，或者应该说我没法确定，更不知道npc是否能够构建完整的性格特征，这事只有世界树才知道。”

骆雨点了点头：“这事遥不可及，大可不必深究。”

张老头认同的点了点头，与其关心世界树能不能虚拟出完全类似记忆重生体的npc，还不如想想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这个记忆重生体产生灵魂呢。

骆雨侧耳听了听，微微一笑道：“好像还有客人不想走，那就请进吧。”

张老头轻哼了一声，侧头向楼梯拐角处看去。

“哈哈朱先生果然非同一般，不过，想用这一番话就打发老夫恐怕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