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翼冥龙横冲直撞,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
“豢神前辈的一生都在为六道宗付出,兢兢业业,如今他牺牲了,谁来完成他未尽的心愿呢?他的责任,又该由谁来继承呢?倘若你就这样追随而去,与前辈在九泉之下相会,你认为他会夸赞你的愚忠吗?”
八翼冥龙身形一僵,摇头道:“六道宗内还有诸多强者坐镇,如宗主、月湖天君,以及……你。”
“宗主的性格你亦清楚,他并非能勤勤恳恳处理内政的人,而冥空天君下落不明,月湖天君前段时期刚自废功体,如今尚在修养,至于我还要将精力用在对付太荒元魔上,肯定顾不得其他,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会有颇多动荡,亟需强者坐镇,你要在这个时节点,抛下豢神前辈的责任而离开吗?”
“对方可是圣人,对上他你能有多少胜算?”
“不知道,但如果不拼命,肯定连一点胜算都没有。你不妨再等待一段时间,倘若我能成功,你可亲眼见证荒圣灭亡,倘若我失败了,最多三个月,诸天万界都会被荒圣毁灭,你也不过是迟一点去见豢神前辈。”
“……你说的没错,六道宗是主上的心血,不能就这样被人毁掉,”八翼冥龙终于冷静下来,“我会用生命守护到最后一刻!”
它默然转身,朝着六道宗的方向飞去。
“求死是不负责任的做法吗?”叶芝萩转身看向罗丰,“你真正想劝的人是我吧,放心吧,我不会做这种傻事,我会承担起属于自己的责任。但是,你也有要有牺牲别人的觉悟——你知道我在说谁。”
“……完整的地膜是否会对太荒元魔有效,目前没有任何证据,篆颅魔帝的话也许是个陷阱,倘若你我猜错了,只会白白将人牺牲。”
“在这种时刻,已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了,相比拯救诸天万界,这点风险是我们必须要承担的,反正我们若是失败,她也不过是多活三个月。”叶知秋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根据篆颅所言进行推测,圣人创造地膜的本意根本不是用来抵挡魔族,而是用来囚禁太荒元魔,这是一间牢笼,一方面解放太荒元魔需要牢笼的存在,另一方面也可以用牢笼来压制太荒元魔。”
“如果地膜能压制太荒元魔,为何他不出手破坏掉?”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荒圣留下的律令,令他没办法破坏地膜,如同你对化身罗三下达的命令,既然地膜是牢笼,倘若太荒元魔可以出手破坏,以他的无敌之力,早脱困了;另一种可能便是太荒元魔不在乎,如同他不在乎我们一样,论威胁,妖帝可比地膜大得多,但他依旧没有出手。”
对方的判断十有**为真,虽然要找理由强辩不难,但罗丰不会做这等没有意义的事情,于是沉默不言。
叶芝萩见他模样,心生不忍,却强迫自己残忍,道:“你劝八翼冥龙负起责任,逼他放下自私之念,如今换成自己,便放不下来吗?”
罗丰低着头道:“你说得对,此时此刻,已没有谁是不能牺牲的了。”
明明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可不知为何,心中仍是隐隐刺痛。
叶芝萩道:“你同意了就好,这件事交给我吧。”
罗丰摇头拒绝:“不,这是属于我的罪业,不能推给别人承担……玉洲狱洲,果然,这里囚禁的都是一帮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