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女人也不正确,因为人家看起来才十一二岁的模样,还不能算女人。
这就是杨虎少见多怪了,在缅甸这旮旯,十一二岁的女孩子基本上就算女人了。
这是南北方地理环境造成的,南方这里的平均寿命差很多,女孩子成熟就更早。
当然,杨虎并不关心人家究竟是姑娘还是女人,因为他已经被手里的信件弄糊涂了。
“来人,看看俘虏里面谁认识这些鬼画符,赶紧带过来给老子念一遍!”
投降书。
经过俘虏翻译之后,杨虎才知道那女人送过来的竟然是一封投降书。
虽然里面词不达意,简直狗屁不通,但的确就是货真价实的投降书。
孟养宣慰使司那边的头人首领思薛胡,竟然派人过来联系投降的事情。
既然霍连山在这里坐镇,杨虎可不敢自己胡乱拿主意,因此进城征求意见:“师兄,你看这事如何处置?”
霍连山沉思片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整个骁骑营都在这里,而且还有骑炮营、鸟铳营作为守城的后盾,加上你已经收编了两千多俘虏,我们现在的总兵力五千人,什么情况都能够应付。”
“我的观点是,把孔明弩箭车营拉到城外建立第一道防线,配合城楼上的虎蹲炮守城。骑兵营、两个步军营在北门外摆开一个品字形方阵,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就可以命令思薛胡把部队带过来完成投降仪式。”
杨虎双手一摊:“师兄啊,你这说的都是废话。我是想问你,如果思薛胡的投降是真的,我应该如何处置他?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从镇南州出来的时候,军师交代得很明白,所有参与反叛的土族头人一个不留!”
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如果留下了思薛胡这个带头反叛的头人,就属于违抗军令。
虽然不至于砍头,到时候被军师打三军棍,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如果杀了思薛胡,那就断了其他部落主动投降这条路,给自己增加更多的麻烦。
今后土族都不投降,势必接二连三都是拼死血战,最后结果如何不可预知。
杨虎就是想到了这些麻烦,所以才来寻找诡计多端的大师兄给自己出出主意。
霍连山故作高深的说道:“军师所说的叛逆头人不留下,那当然是对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脑后生有反骨的家伙,绝对不能留下。”
“我看你就是一个猪脑子,估计也想不到好办法。不过,本师兄掐指一算,就可以给你出个主意。这个嘛,你需要心诚则灵才行啊。”
杨虎嘿嘿一笑:“得了吧,你现在才是西路大军的主将。你不说是吧,我这就出去把思薛胡给砍了。到时候出了岔子和我根本没有关系,军师要打军棍也是你的屁股先遭殃。我肯定站在一旁看笑话,绝对不会给你求情。”
滑头师兄碰到无赖师弟,霍连山只能自叹倒霉:“我知道你们都是落井下石的货色,整天就想看我的笑话,关键时候都指望不上。行了,不留下就不留下。现在有一个专门念经的人过来了,到时候你把人送给他,万事大吉!”
杨虎大吃一惊:“师兄,就算师傅他老人家过来了,你也不能算计自己的师傅吧?自古常言: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你倒好,有事没事,竟然把麻烦踢给师傅!”
霍连山耸耸肩:“不是就算过来了,师傅他老人家现在就在南坎。至于算计师傅嘛,那没什么。想当年,如果我没有把师傅算计进去的话,你们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我这么优秀的大师兄。没事儿算计算计师傅,那都是正常套路。嘿嘿。”
杨虎脸色一正:“师兄说的是,我明白了。只要把思薛胡和他手下的那帮家伙全部带走,到了一个新地方,他就算想再次造反,手下没有人也是白搭。”
思薛胡投降是真的,受降仪式竟然很隆重。
要说千里搭长棚,这个有些夸张。
长棚五里,白象三头。歃血盟誓,永不复叛。
“思薛胡头人深明大义,让在下感佩莫名。”杨虎很真诚的说道:“我家主公听说了思薛胡头人的义举,已经专门飞鸽传书,让我一定要把你们所有立功人员送过去,他要代表朝廷亲自加封。路程并不远,四天一个来回,因为我家主公就在南坎恭候大驾。”
这都是原来的老套路,朝廷钦差当面赐封,然后就是一家人,数百年来都是如此。
对于老调重谈的事情,一般人都不会产生什么怀疑,甚至连最基本的疑虑都没有。
思薛胡也没有丝毫怀疑,很干脆就把自己五千大军留在蛮莫(八莫)镇北面十里的一片树林中,然后带着百夫长以上将官一百四十多人,在布尔固德骑兵营的护送下前往南坎,朝见钦差大臣熊储。
杨虎当然不会去送人,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个事情并不复杂,就是率领两个步军营、一个鸟铳营突然出击,包围了一座树林,里面是思薛胡手下等到朝廷犒赏的五千大军。
这些人里面仅仅剩下十夫长这些下级军官,面对突发事变自然缺乏足够的应变能力,顿时显得六神无主。
杨虎不想浪费时间,直接对身边的亲兵说道:“喊话,就说他们的头人思薛胡诈降,已经被处决了。命令他们立即放下兵器,到树林外集合。如果继续顽抗,全部死路一条!”
刷的一声,亲兵队长拔刀出鞘顺势挥出,杨虎才看见一片血雾之中飞起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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