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要帮兄弟,但我一个人能做什么?我留在厩是想要帮五哥你。”十一道,“六哥其实也被放出来了。”
“放出来了,为什么?”荆刚吃了一惊,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老大该不是被老六出卖的吧?甚至老六把当时参与的人全都说了出来,这才被放了出来。
十一道:“是哪个不知道什么的王爷,就是被我们抓走那个女人的丈夫,六哥还有九哥是落到他手上的,他放了六哥,但扣住六哥家人,条件是要六哥找到你放了那个女人。”
荆刚说不出话来了,不知道该不该为老六不是出卖兄弟而被放出来松口气,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希望谁是叛徒,但眼下他突然觉得肩膀一下子沉了起来。
十一没有留意荆刚表情的变化,苦笑一声:“你走了之后,三哥一直说你重色轻友,可我知道五哥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一定会放了那个女人的……但是江湖悬赏的消息出来,大家就有些疑惑了,三哥还说他猜对了,但我不信。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五哥你说是不是?我知道你重义气,知道这事一定会去投案,可除非你能把那女人毫发无损的交出来,不然你去了也没用。”
“可是那个女人已经走了啊。”荆刚原原本本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十一愣了半晌,眼睛直直看着荆刚,这才道:“五哥。就我个人来说,是相信你的,但是……无凭无据,你说别人会不会信?要不,我们追去琼州看看,要是能找到那个女人,一切都好说了。”
荆刚却犹豫了起来,苏宜晴说她回去必死无疑,要是把她找回来换回自己的兄弟。这事从道义上来讲,也说不过去啊,在纠结着把这事告诉十一之后。
十一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把一个弱女子推出去死来保命,实在不是英雄好汉所为,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事情是他们坐下的,可现在不是他们几个人的人命,还有他们的家人。过了良久道:“五哥,我知道你为人重义气,但是一边是一条人命,一边是几十口,日后也许还会更多兄弟的家人被抓……再说了,这女人的丈夫花了那么大力气,不会只是想要把她抓回去沉塘吧,也许真是有感情。”
荆刚长叹一声,这才知道苏宜晴为什么不告而别,原来人有时候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他隐隐觉得追到琼州也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这个姑娘很是聪明,既然猜到他会出卖她,就不会什么都不防,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
皇宫里。
皇帝又焦急的来到皇后寝宫,道:“梓童,诚郡王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都说是诚郡王世子买凶杀二公子的,现在御史的奏折都堆满案头了,怎么办?”
徐皇后柔声道:“皇上,您身为一国之君,有些事应该自己拿主意,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说的不一定对的。”
“诶呀,梓童,你是知道的,朕……朕已经被那些太妃叔父吵得脑瓜子都疼了,我这……”皇帝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上,硬要臣妾说,臣妾只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温柔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坚毅。
“可是,诚郡王毕竟是皇叔,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现在一个死了,另一个要是……朕怎么忍心?”这正是他为难之处,太后太妃和几位老王爷都暗示他,诚郡王府的家事就让诚郡王自己处理,说到底,这也是诚郡王妃康氏先欺人太甚,诚郡王世子是卑鄙无奈的。
就皇帝本身,由于诚郡王世子久居宫里,他也挺喜欢这个孩子的,但是要真做实了这个罪名,诚郡王世子必死无疑,他怎么忍心?
“皇上于心不忍?”皇后一脸了然,随即低声道,“其实这件事归根结底,都是诚郡王位高权重才这样引入注意,若是诚郡王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就是民不告官不究。”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前朝也有这样的先例,一位王爷膝下有两个儿子,为了王位打得头破血流,最后闹到朝堂上,那两个儿子的母舅皆是朝堂重臣,吵吵嚷嚷的,最后前朝皇帝干脆把王位削了,一个平民百姓几个儿子争家产,都是族里解决,族里解决不了,就推给当地官府,平民百姓也没什么争的。
诚郡王虽然有功于朝廷,不过除了这种事,显然是不适合留在朝中,甚至留在厩都会引人话柄,就削去他的官职还有兵权,远放出厩,爵位也降一等。
圣旨很快就下了。
既然诚郡王要保儿子,那么罪名全部落在了诚郡王妃康氏的头上,是诚郡王妃买凶杀人,结果误伤自己儿子,康氏一门协同买凶杀人,满门抄斩,诚郡王身为一家之主,教妻无方,降为诚顺伯,逐出厩,永世不得回京。
正如皇后说的,朝臣盯着这件事不放,也是因为诚郡王位高权重的关系,现在诚郡王被削职降爵并驱逐出厩只留一个闲散爵位,碍不着谁了。
圣旨已经有定论,也没有人敢推翻皇帝判定的案子,朝堂上众人的眼睛全都盯着诚郡王留下的空缺去了,诚郡王这一走,可是留下了好几个肥缺呢,争抢还来不及,谁还管诚郡王怎么样,反正这一家以后是不会出现在厩了。
至于江湖上,人人也失望起来,诚郡王被逐出厩,朝廷之前很多赏赐还有郡王在厩的产业都被收了回去,加上诚郡王府为了打点这件事,花了不少银子,对于之前的悬赏已经有心无力了,就连那把江湖上人人觊觎的金雀刀据说被皇家收了回去,放在了皇宫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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