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把从京城收到的信放了下去,她闭上了眼睛,要来的,总归要来。
安儿看到郡主脸色微白,把李持月放在桌面的信捡了起来,经常发生新帝登基以来最大的逆谋案,其中废太子,现在的隐亲王、肃亲王以及三公主等诸多权贵牵连其中,涉案官员无数,隐亲王被赐死在隐王府,肃亲王满门抄斩,三公主被幽禁三公主府邸。
“郡主,王爷这么一倒,我怕郡主也受牵连……”安儿从跟随李持月出嫁之后,便已经割离了肃亲王府,比起肃亲王府一干人等的遭遇,安儿更忧心李持月现在的处境。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李持月睁开眼睛,语气清冷的说道,若不是屈了尊严投诚,此刻自己也该是被株连的。
“郡主和媚夫人有情分,屠后也该念着情分……”安儿不确定屠十魅还会不会念着和她姐姐的情分放郡主一马,安儿也清楚,人想要在高位站稳,心狠手辣是最基本的。就算屠十魅会粘着情分,郡主少了肃亲王府做靠山,其地位权势也大不如前,说难听点,就是也要夹起尾巴做人。
“无碍。”李持月淡淡说道,她清楚这时候正是牛鬼神蛇出没的时候,他们此时不打落水狗,更待何时呢?正好也乘此机会把这些人都扫了出去。
果然,京城的逆谋案传到侯爷府,项晖这下的心境可复杂了,不好之处便是少了一大靠山,好的便是被李持月欺压这么久,终于讨回口气了,当下项家母子便寻着法子找李持月的麻烦,偏偏李持月那一班人想不知道肃亲王倒台一般,态度还上十分强硬,让项家母子碰了一鼻子灰,更是窝火。好个李持月,还真当自己还是皇亲国戚么,现在可是罪臣之女,还这般嚣张。
项晖终于还是寻了个借口和李持月的下人起了冲突,找了许多人冲到了李持月的院落,嚣张跋扈的在院落外叫嚣,可是却没人真敢和李持月那些从肃亲王府带出来的亲卫起冲突,谁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等的武艺高手,有一些甚至是大内高手,就只能开口辱骂起肃亲王和李持月。
此刻最愤怒的人可是屠九媚,她听不得有人在外面辱骂她心爱的女人,夫人失去亲人已经很难过了,这些人还乘机落井下石,她恨不得出去把项晖膳几个耳光。
“夫人,他们实在可恶,夫人我们出去教训他们吧,我实在忍不了了!”屠九媚气得只跺脚,下次去皇宫一定要让妹妹把项晖那些人的头都砍了,屠九媚从来没有这么厌恶到想让人死的感觉,这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可是夫人自己不当一回事的拿着一本书在看,还让自己平心静气,稍安勿躁,自己哪里能静得下心。
“李持月,你给我出来,本侯爷忍了你很久,你再不出来,本侯爷就休了你这个恶妇贱人……”项晖在外面犹如市井泼妇一般撒泼。
“他既然这么想见我,就随了他的意吧。”李持月这才收起书,准备出去把这些人都处理掉。
“项晖,你可知这般诋毁皇族可是要诛九族的。”李持月看到项晖的时候,冷冷的说了一句。
“呵呵,你现在还真当自己是皇族,肃亲王一脉都被处死,你还当自己是皇亲国戚,简直笑话,乱臣贼子罢了!”项晖好生得意的书说道。
“陛下可曾降罪于我,可曾剥夺平阴郡主的封号?一日封号不除,我一日还是皇亲国戚,你就还算是以下犯上!”李持月冷笑说道。
“陛下定然是忘记处置你了,等想起,便会降罪于你……”项晖理亏,但是还强词夺理,但是说出的话,便有些底气不足了。
“陛下想不起来倒是好事,若是想起来了,那你也讨不了半点好,要晓得,你可是本郡主的夫君,说不准震怒下陛下,牵连九族,这可如何是好呢?”李持月一副苦恼的语气说道。
项晖一听,确实是这个理,当下便有些恐慌,就怕自己被牵连。
“本侯爷要休妻,你罪犯七出,本侯爷要休掉你这个恶妇!”项晖越说越激动,越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到时候陛下要降罪下来,也能撇清关系。
“皇族何曾被人休离的,要休,也是本郡主休夫!”李持月等着就是现在,正大光明的把项晖休掉,李氏的女人再怎么刁蛮霸道无理,都不能被休弃,这是打李氏皇族的脸面,但是倒有公主休驸马的先例,李持月也借来一用。
“你!”休和被休自然不同,项晖怒指着李持月喊道。
“你要不想被休也可,哪天陛下想起,罪及持月,夫君若能和我一同承担,为妻的会甚为感动。”李持月故意说得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