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往年每到正月初一,县里几位必会上废品收购站给石老拜年的大人物也前后脚的在今天来了。
套路,都是套路,老的小的个个不得了。这冤的,被父母官瞪了眼的沈卫民硬是当场帮石老背了回黑锅。
他哪是知情不报,明明是老爷子吩咐他不准告诉其他人,包括黄大爷在内,统统都不准告之在这边过年。
嗨!
他多实诚!
幸亏多留了个心眼,前两天就列个菜单让九姑准备今天席面,否则菜色过于丰盛只怕连这位都要想多了。
徐老太一早到来就见孙女婿家里宾客盈门,倒是不意外。毕竟今天连儿子的先生,于老校长老俩口都来了。
于老校长这位先生就带出了众多学生,为人又极有师德。可以说整个县城无一不识,很是受人尊重。
有这位在,来多少人拜年都不奇怪,这不,她儿子的老同学就一起到了,何况向阳大队几位文化人到来。
再加上别人对于家老嫂子家世了解多少,她不知,她就清楚记得有一年这位想介绍娘家侄女给她儿子时说了哪些话。
当时于家老嫂子就提到娘家兄弟一个个不是在哪里上班,就是娘家侄子又出了个大学生,她听了更不敢高攀。
这样的人家和沈家交好,加上听说于先生和石老弟又是常待在一起的老伙计,今天还能来此聚一聚倒也正常。
只是越到后面,和她想的有些出入,连父母官到来都对石老弟恭恭敬敬,瞅着怎么反而是石老弟才是重心。
难道这位儿子叫叔的石老弟不是伤着条腿被安排到垃圾场看门的(老)兵,还有其他身份不成……
回白子沟的途中,马车车厢里面满腹心思的徐老太再瞅了瞅身旁抱着小孙女乐呵个没完没了的傻儿媳。
不用说,这傻儿媳就一准没往深处寻思。要是被她猜着了,她家这个孙女婿可不得了,本身外家就得力。
徐老太再瞅了眼连闭上眼睛靠着都是一脸笑容的徐大根。想和老伴说上两句吧,外头就有赶车的孙女婿。
就是小声点,外面孙女婿听不到,边上儿子在。她家三柱子可不是傻儿媳,看着比谁都孝顺,难说话来着呢。
尤其是自从那一年她睁开眼醒来以后,这儿子明面上还是对她言听计从,但心里,她知道的,贴心不了了。
有些事情能瞒得了外人,但瞒不了自幼早慧的儿子,那年事后他不会不去联系为何就那么巧的她被蛇咬了。
只不过有些话,他聪明的不会问出口。就如他从来不提他爷奶偏心一样,从不和她提在外面的事情一样。
还有外面坐车头的小闷葫芦估计有些事情也摸着了边,不然不会明明很孝顺她爷爷就是不爱和几个哥姐来往。
这孩子就不是性子独,看她在老沈家混得上下赞不绝口就知她不是不懂家和万事兴,是早早就在心里划了条线。
徐长青还不知她家小老太在想些有的没的,此时她就揶揄地看着身边赶车的沈卫民:你看我猜中了吧?
她就知道石爷爷说的什么嫌烦都是借口,在向阳大队就能清静得了?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跑到疗养院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