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舅这话喊的,听得徐长青都不由笑了。她朝同样忍不住笑出声的白成刚挑了挑眉,“你去不去?”
“是你想去吧?”白成刚一脸嫌弃地瞅了瞅她上下,“嗨,一听到一天算一工,瞅把你眼珠子给绿了。”
徐长青拿着扫帚就要进攻,乐得白成刚用手上的铁铲死死压住扫把,“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对吧?”
“错!我这回还就没想去砖工分。”徐长青扯了一下扫帚,还不敢用力的,万一扯散了还得修都麻烦。
“这还差不多。”白成刚看了一圈,“咱户口都没在队里,还想跟人抢工分不成?这活儿有的是人抢着干。”
我能不知?
这大冬天的,清雪可不是什么好活儿,在雪地里待个半天就不得了,但相对农忙来说还是家家都抢着去。
本来就开玩笑的,不是怕你刚到家又跑去赚工分嘛,这大兄弟又学她大舅板着脸开始拿她当小孩儿说教来着了。
“再瞅你的鞋。”
徐长青暗笑低头。
汗!
她这会儿穿的还就是千层底的棉鞋,出门忘了换双防水靴子,不说还不觉得,这会儿连袜子好像都湿了。
“还瞅啥,要不咋说你憨,想忆苦思甜都不挑日子。”白成刚松开握着的铁铲,腾出一只手抢过徐长青手上扫帚,“咱屯子呼啦啦的一大帮人去大道清雪,你要敢去一准在半道上被你卫民哥逮住,到时候他又媳妇儿呀,宝贝啊的乱喊?呵呵。听哥的,安心待着当你的待嫁新娘子。”
徐长青的嘴角抽了抽,跟上。
“实在闷了就看书,再不行……”白成刚回头瞅了她一眼,“打扮打扮。一回来就丑死了,咋又把破棉袄套上了。
你是缺了穿衣服少咋地,新娘子没个新娘子的样而,又不是真是个小子,小姑娘家的其实穿花袄子就很好看……”
徐长青握拳朝掀起外屋地门口棉帘子的白成刚后背挥了挥拳头:你才丑死了,你个直男,还其实穿花袄子很好看!
“……有一句叫啥来着,对,随乡入俗。听哥的,这两天就把那些花袄子给穿上,回头出门子再换着穿大红袄。
既然是新娘子,咱这回就红红火火的,喜喜庆庆的当个小媳妇儿,甭整那些啥俗呀雅的,大俗就是大雅。”
徐长青弯腰拉了张小马扎坐到外屋地一侧的灶膛前面,听着听着可算是听完她刚子哥又寻着法子给她洗脑。
她就耷拉着双肩,再伸出手的示意白成刚瞅瞅她这样子的适合打扮打扮?再说就这么穿着多舒服,想干嘛就干嘛。
“回头不是有九姑做饭烧菜?”白成刚扶额,“得,你又忘了哥教的,当人闺女和当人儿媳妇有啥不一样了。
哥再提醒你一句,娇!记住,你如今形象就娇滴滴的,可甭出门子就觉得你这个成小媳妇儿了跟九姑抢活干。
反正你公公婆婆又没和你一样住,你就给哥在他沈三前面使劲作。咋作呢,还记得哥之前教的那几招吧?”
我忍。
我就是不笑。
徐长青忙不迭点头。
“说说。”
“作呢,必须要娇滴滴的作。首先要会厚脸皮撒娇,其次要娇气……”话到一半,徐长青再忍不住笑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