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丝莉若有所思，就看到冯不知的嘴巴轻微的开合。

阵阵奇特的诡异低喃以冯不知为原点，逐渐飘向斜下方的昆仑军团。

她发现伴随着这阵奇特的诡异低喃，昆仑军团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士气上升了。

服从是军队的天职，昆仑军团向东进发攻占霍利港，没有任何一名将士对此进行质疑。

从某些方面来说，获得英灵马超记忆的周渊治军很严谨。

不过昆仑军团的将士们心中多少是有些茫然的。

毕竟这场说打就打的战役很突然，大概就是周渊脑子一热想要攻占霍利港，然后教主冯不知同意了，之后他们就出发了。

从宣布开战，到正式进军全程只有几天的时间。

人们普遍难以理解这场所谓的“人族道统之战”究竟代表着什么。

但随着空气中弥漫的奇特诡异低喃声，随着注视前方严阵以待的异族军队，昆仑军团的将士们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场战役，宣示着人族的回归。

冯不知所引发的奇特诡异低喃还在继续。

彷佛受到了某种感染，一些人族的喉咙处发出了一些古怪的响动，然后发出这种古怪响动的人族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所有人喉咙处的响动相互结合，最终形成了如同心脏跳动一般的鼓动声。

若有若无的血色雾气弥漫在昆仑军团的上空，不仅是昆仑军团的上空，在昆仑军团后方的天空中也出现了这种若隐若现的血色雾气。

如果有人能在天空中仔细观看的话，便会发现这些血色雾气不断延伸，最终延伸到了数百公里外的昆仑山。

茜丝莉看着天空中的血色雾气道：“这些血色雾气，它们是什么？”

冯不知解答道：“你可以把它看作人族意志。”

茜丝莉疑惑道：“难道是像人教之眼的那种人族意志？”

冯不知摇头道：“它们不是前人留下来的，而是由他们刚刚所凝聚出来的。”

“这些人族意志可以用来攻击血族的部队？”

“不能。”

“那它们的作用是什么？”

“它可以用来标记。”

“标记？”

冯不知想了想道：“举个例子吧，有一只老鼠，进入了一名人类的空房子，人类迟迟没有回来，老鼠便在那间空房子居住、生活，然后占据了那里，你觉得那间房子是老鼠的吗？”

茜丝莉摇头道：“当然不是。”

“事实上，不仅你是这样认为的，老鼠也是这样想的，它们不认为这处空房子属于它，即便它实际上已经占有了这处房子。”

冯不知说着看向下方的昆仑军团继续道：“那么，你觉得他们攻占了霍利港之后，会不会认为霍利港是属于人族的？”

随着冯不知话语，茜丝莉忽然明白了什么。

冯不知看向天空中澹澹的血色雾气道：“这些血色雾气代表着人族意志，它们标记人族的边界，也可以说是人族的疆域。

从昆仑城为起始，到现在他们脚底踩着的范围，这里已经变成了人族的疆域。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出手的原因，靠我确实可以击溃这些异族，也可以攻占霍利港，但这样打下的地盘并不属于人族，即便人族可以在我的镇压之下占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