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卧室,修一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此刻位于灵体状态,由无数不可言述的物质组成,而房间的床上,他的身体正安静的平躺着。
门在下一刻被打开。四人鱼贯而入,莫奈走在第一位,一眼便看到了沙发上的修一。
“修,先生?”
她的语气有些诧异,上下打量着修一,又看看躺在床上的他。
“啊,下午好。”修一抬眼从报纸后看向四人,“抱歉现在只能这么见你们。”
“您这是?”伊莎位于第二位开口问道。
“一点小小的虚弱罢了,之前法阵的消耗还未恢复,主又重新掌握了智慧权柄,在适应新能力和新知识同时,暂时只能依存这种状态来与你们讲话了。”
“新知识?”伊莎眨了眨眼,“抱歉先生我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修一很耐心的给她解释起来:“作为主途径的追随者,你的一切力量都来源主,主越强大,所掌握的权柄越多,你所能使用的力量也就越多。”
就好比修一在未掌握智慧权柄前,他途径序号者能使用的力量都是关于欺诈与明视,但在他重新获得了智慧后,一些有关于智慧的超凡能力就会出现在他途径的序号者脑中,而愚劣那边关于智慧的超凡能力也就会随之消失。
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他允许的前提下,只有他允许,这些超凡能力才能被序号者们掌握。这也是为什么他即便在虚弱情况下,也能对本途径序号者形成降维式的打击———因为对方的能力,都要通过他的允许。
不过,也不是说神灵只要随便找到一个权柄的力量,祂途径的序号者就能随意使用了。权柄必须完整,这是首要规则,只有完整的权柄才能融入主权柄中。
而修一能够使用的原因,一是因为他欺诈了这部分力量,二是这部分智慧权柄本身就是完整的,只不过是被愚劣过度消耗才变成这样。
就好比一个罐子,他残破不堪,上面布满裂纹,可他依然是一个能够装水的罐子,与从泥胚开始制作肯定不一样,所以他才能依靠这百分之七八的力量赋予序号者们关于智慧的超凡法术。
“如此,我清楚了。”
伊莎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对于这力量的解释已经清楚,并同时有些期待起关于之后途径晋升的力量。
修一环顾了众人几眼,清了清嗓子:“那么我今日来找你们,是有一件事想让你们与赫苏斯一起去做。”
“位于帝国上方的边角处,有着一处城邦叫做覆潮,因为临近海洋,所以那边有许多靠近大海的小镇。”
“我预感到有一次别样的事件会在某处小镇发生,所以想请你们去调查,依旧是那样的任务,找寻不同的特异点,然后告诉我。”
“我明白了。”率先做出答复的是莫奈,她认真的说道,“我会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务的。”
听到声音后才从思考中回过神的伊莎与阿多尼斯也连忙表示,修一温和的笑笑
“不用勉强,还是以保护自己为主。”
“虽然,这次事情的确很麻烦。”
······
夜晚,罗德里克小镇,弗雷德餐馆。
朱纳安坐在餐馆里的角落,正埋头撕咬着一只鸽子腿,耳旁不时传来自己爷爷胡言乱语的声音与客人们哈哈大笑的声音,这令他脑袋埋的更低了。
“嘿神父,你喝成这样,就不怕主的怪罪吗?”
一位客人的嬉笑传来,朱纳安顺着声音看去,是码头上的渔夫,身上还披着围裙,看来是刚刚从码头边下来。他手里还提着一大瓶啤酒。
“主可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怪罪祂的虔诚者,而且,在祂的眼里,说不定喝酒也是一件正义之事呢。”
神父瘫倒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头顶上的煤气灯说道
“这话怎么说。”
“因为我爱它,主的教典里说过,一切事物的价值都是爱赋予的,如果没有爱,金银财宝,骏马美女,这些都毫无价值。”他醉醺醺的说道
“价值?那是什么,有瓦特重要吗?”
几个从码头上下来的醉鬼面面相觑,他们每个人都略微思考了一下,却始终无法得到答案。
最终只能嘟囔了一会,随后烦躁地高声嘲讽起神父,认为他只不过是在神神叨叨,虚张声势。
神父没有在意,其实作为一个通过了神职考试的神父,他的地位肯定是比这些码头上的渔夫要高,真要计较起来,这些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他只是缓缓地从椅子上滑落到地面,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声,惹得一旁的人哈哈大笑。面对这样的神父,又有几个人能抱有尊敬或是畏惧呢?
朱纳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低着身子连忙跑到祖父身边,将他背在背上然后离开酒馆。
深夜里,小镇的街道有些荒芜,地板杂乱,荒草从缝隙中长出,俩侧的屋子大多是漆黑一片,只有少数几栋亮着灯光。
他感觉到周围的海腥味越来越重,吹来的风都像是裹挟着小石子扔向他,密密麻麻的,刺的他皮肤生痛。
他不禁嘟囔了一句:“该死,这是什么天气。”
朱纳安试图加快脚步,但路途不知为何越来越湿滑,越来越难走,空中还散步着难闻的腥臭味。
他站直了身,汗水顺着脸颊滴下,他深吸了口气吐出,准备继续向前走时,忽然从身后的声音令他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