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天使爱奶牛(番外)(1 / 2)

进击的河蟹 望君言 1943 字 3个月前

刚开始他以为自己遭贼了。

每天订的牛奶不知道被谁喝掉了,厨房里的东西也经常少这少那,就连书柜上的书顺序都乱了,要知道他总喜欢把柏拉图的书和阿西莫夫的放在一起。

直到有天他半夜起床喝水时才发现了那个“贼”。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他刚打开冰箱门就发现了蹲在厨房角落的她。

和他对视的时候,她嘴里还咬着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苹果。

“我不是贼,我是天使。”这时地上显示了一行字,那弯弯曲曲的笔划,像是孩子的涂鸦。

他挑眉,比了个OK的手势,转身回去睡觉。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那个“天使”不仅没消失,反而登堂入室。

睡眼惺忪的他,清早就看见一个女子坐在他的床上饶有兴致地在看着他。

他拼命地揉眼睛,那个女子更清晰了。

在他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之前,那女子就一把抱住他。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他真的相信她是天使。

一番“畅谈”之后,他总算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嗯,怎么说,他变成了天使社会实践的对象?反正这个天使短时间之内是不会回去了。而且这“天使”除了多了那么点能力,与人类无异。

算了,就当朋友来他家暂住吧,反正她也赶不走。

他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脑,连接网络。这时电脑上突然显示了一行字:你在做什么?他还是不适应这天使的说话方式,他转过身去,用手语答道:“看看今天有没有人录用我,再找不到工作,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没关系,我陪你啊!”这次是显示在床单上,她趴在床上,双手支着下巴,一派悠闲地笑。

果然是天使,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

他摇摇头,继续投自己的简历。

公司倒闭已经是三个月前的事了,他每次想起来都恍若隔世。无论是因为时运不济,还是因为命途多舛,他亲手建立起来的公司终究是倒闭了,而作为总裁的他就连对员工们说一句“对不起”的能力都没有。

当年毕业时就是因为没有公司肯录用他,他才决定自己创业的。时隔三年,一切又要重头开始,尽管曾经的辉煌像是云烟散尽,但没有负债,他已经很庆幸。

叮叮……叮叮叮叮……咚咚……咚咚咚咚……

看来家里那架三角钢琴引起了天使同志浓厚的兴趣,她一直在摆弄不停,实在是受不了的他无力地走到钢琴边对她打着手语:“我是不会说话,但是我听力很好,你可不可以别再弹了……”

那个长发及肩的清丽女子笑着把他按到钢琴凳上,琴键上慢慢浮现四个字:“弹给我听。”

他轻叹一口气,像是预见了之后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有多受虐,修长的手指轻抚琴键,像在情人的肌肤上游走,或轻或重,一首悠扬又透着忧伤的曲子在他的指间缓缓流动。

一旁的她随手加了几个音进去,却让这首曲子变得欢乐起来,一改最初的阴霾。

原来她也会弹琴。

他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她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微微扬起的头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合奏的两人有着非同一般的默契,像是相识多年。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快乐。

逛街时,她喜欢拉着他到百货商场,看各式各样的衣服,她的想象力实在是差,只有看见实物才能把东西变出来。于是,她身上的衣服就一路换个不停,虽然除了他以外,别人看不到她,他还是觉得非常非常……最可怕的是路过情趣内衣店的那次,她顶着一个爆炸蘑菇头,身上是SM皮带装,脚上还踩着直排轮,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而店招牌上出现的那行字是——好看么?

真不知道他那天是怎么挺过来的,他既没有笑趴下,也没喷鼻血,只是面不改色地打着手语:“你……还是……换回来吧。”

更多时候,她穿着款式简单白棉布裙,把黑亮的长发随意夹着,碎发在两颊自由地垂下,赤着脚在床上,在沙发上,在各种地方蹦来蹦去,滚来滚去。

她说,凌空的感觉很像在天空游泳。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仍记得她那时的神情,双眸闪亮,仿佛夏夜的星空。

要说天使最喜欢的东西,莫过于奶牛。

她初次见到橱窗里的奶牛玩偶时,几乎整个人,不对,应该是整个天使都贴在了玻璃上。当她缓缓望向他,神情严肃,手指指着那个玩偶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又要破费了。从那以后,没出一个月,他的家里就堆满各式各样与奶牛有关的东西,奶牛抱枕、奶牛桌布、奶牛窗帘、奶牛床单、奶牛杯、奶牛盘、奶牛这个和奶牛那个……更别提奶牛玩偶了,最大的那个比他还要高,她总是喜欢一下扑到它的肚子上乱蹭。他感觉自己快成奶牛专业户了,连在书房读书的时候,耳边都会出现哞哞声的幻听……邻居们都说他事业失败后患上了什么XXXX奶牛癖……那次参观奶牛场,她还提议买一头真的奶牛回家,为此咬住他的手不放,还用圆溜溜的奶牛一样的眼睛盯着他,直到他以死相逼,这事才了结。至于为什么喜欢奶牛,她说,因为黑白两种完全对立的颜色,居然可以在它身上同时存在,多伟大啊!

“那为什么不喜欢斑马呢?”他无奈地问。

“因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

看罢,他已经无语了,准确地说是无手语了。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墙上却慢慢浮现了一行字——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没有原因。

直到那些字完全消失,他仍旧没有回头。

而她,只是微笑。

夜,满月。

她轻轻为在书房小憩的他盖上柔软的毯子。

记不清自己已经陪伴了他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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