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中猛地一记顶膝,把那青年的腰杆踢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向折叠,死相惨烈得难以表述。
“师兄上次这么踢人,那人只是被踢断了腰,残废了,却没有死,怎么我这次给直接踢死了?”
田晋中看着尸体,皱眉自语了一句。
这时,一旁的老板娘被这惊悚的一幕吓到了,捂着身子,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田晋中看过去,老板娘不敢与之对视,只是低声呜咽抽泣。
田晋中走过去,扯了张床单盖在他的身上,道:“那人是不是在侮辱你?”
问完,不等女人回复,田晋中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吗,他顿了顿,继续道:
“已经没事了,你安全了,你楼下的丈夫也是一样。”
老板娘还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身体颤抖如筛糠,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她看着田晋中,眼神里半是惊恐,半是感激,甚至还有一点埋怨和恐慌。
田晋中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方是惊吓过度,没有缓过来,便施展了一个净心神咒,一指点在老板娘的眉间。
老板娘瞬间就安定了下来,恢复了冷静,她紧紧捂着裹在身上的被子,神色复杂的看了田晋中一会儿,还是表示了感谢,并让他赶快离开这里,不然会有大麻烦!
“你是说这个人?”田晋中看向那个青年的尸体。
老板娘一脸惊恐地点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刚刚平复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起来。
“没事,我师兄就在附近,这人就是有天大的背景,都不算什么,包给你摆平!”
田晋中安慰了一句,见老板娘还是惊恐的很,走过去一脚把那青年的尸体,连带着满地的蛊虫尸体,从他先前顶破的那个大洞踢下去。
一楼里,张怀义正在审问那几个彪形大汉。
从这些人的嘴里,他知道了先前那个脸色苍白,脚步轻浮的青年,是长郡布防官的小儿子,叫作左少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平时专干欺男霸女的事,只要心情不痛快,动辄杀人,整个长郡城无不对他恨之入骨。
今天,他听闻这个小店的老板娘别有一番风味,便带人过来看看,一看果然很有味道,便让手下控制住了老板,在楼下排队,自己则上去侵犯老板娘。
对于左少麟和其爪牙来说,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他们经常这么干,从来没出过事,就算偶尔有不开眼的想要出头,也都是被乱枪打死了。
但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碰上了硬茬子,阴沟里翻了船。
“左少麟,长郡布防官左谦的小儿子,师兄这次似乎就是冲着左谦来的,我们这次歪打正着?”
张怀义正思忖着,忽然,一具扭曲的不成人形的尸体砸在他的面前,然后就是如雨落下的虫尸。
张怀义瞥了一眼尸体,正是布防官的小儿子左少麟,至于那些密集的虫尸……
他捡起一只,拿到近前看了看,虫子很小,也就和蚊子差不多,但却长着一个钳子一样的口器。
窗外的阳光照在虫子的口器上,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口器的边缘,还隐隐有黑色的液体滴落。
显然,这不起眼的虫子的口器非常的锋利,而且还带着毒。
张怀义用手轻轻捏了一下,竟没捏碎虫尸,他得出结论,这虫子虽然只有蚊子大小,但身躯的硬度却远超蚊子,比甲壳虫还硬,即便是一个成年人用脚踩,都不一定能踩死。
不过嘛,它再硬也硬不过以炁化形级别的金光咒,被震得稀烂。
左谦的儿子会使用蛊术,结合之前师兄对他的怀疑,只怕坐实了他和药仙会的关系,现在我们杀了他的儿子,只怕是打草惊蛇了……
张怀义心道一句,看向周围那几个彪形大汉,这些个先前气焰嚣张的狗腿子,此刻都在求饶,求道爷慈悲为怀,饶他们一命。
张怀义虽然看着痴傻憨厚,但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怎可能饶他们一命?随手扔出几团金光,便割了他们的脖子。
之前动辄打爆人家的脑袋的下手方式,是他跟师兄学得,但打爆了几个,搞得一地狼籍,腥臭难闻之后,他也就不模仿了,还是抹脖子更合适他一点。
处理完了狗腿子,张怀义正要上楼,注意到先前那个黑衣巡捕还没死,已经匍匐着蛄蛹到了门口,就要爬出去了,他走过去,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将他碾死。
这次踩的时候,他注意了下脚的力道,学着师兄踩梁挺一样,做好了刚好将其脑袋踩扁,却又不把脑袋踩爆。
看着脚下的杰作,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躺在地上不知所措老板,道:
“带上你的妻子,现在跑的话还来得及,再迟一会儿,可就跑不掉了。”
老板一听,愣了一下后,嚎叫一声,踉跄着朝楼上冲去。
老板上楼,田晋中便走了下来,见大堂里的那些狗腿子都死了,他指着左少麟的尸体说道:
“怀义,这小子好像是长郡布防官的儿子。”
“是的!”张怀义点头:“咱们似乎打草惊蛇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田晋中说道:“这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怎么安排?”
“人是我们杀的,对方就是要找麻烦,也应该是找我们,他们若出城快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张怀义说道。
话虽如此,但田晋中还是拆了根凳子腿,蘸血在地上写上了几个大字,杀人者,天师府田晋中是也。
张怀义一脸无语的看着田晋中,尽管他觉得田晋中的行为很煞笔,但他还是跟着写了一句,杀人者正一教张怀义是也,并把田晋中写的天师府,也改成了正一教。
天师府范围小,正一教范围大,道教大部分都是正一一脉,就连江湖上的野茅山,也都是自称正一一脉。
这么做的话,相当于分担一些压力,至于能不能成,谁知道呢,能成最好,不能成也没有损失。
两人写好,老板和老板娘也正好从二楼仓皇走下,夫妻俩裹的严严实实的,看着大堂里的一地尸体,以及墙上写的血字,愣了片刻。
然后两人便是连连感谢,只不过感谢的时候,他们的声音相当的颤抖,显然还处于惊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