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四十八年,长安,政事堂。
当今皇帝李倓已经在位四十八年了,算上乾元三年后担任监国太子的十年,李倓已经创记录的执政了五十八年。
不过从太初四十年开始,皇帝就很少过问朝廷的政务了,就算是礼仪性的场合,也都是让皇太子出面。
政事堂内,五位宰相难得的齐聚一堂,一名身穿朱紫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手捧白色的宣麻圣旨,正步走进了政事堂。
已经是白发苍苍的首席宰相王成伟立刻拉着这个中年官员的手,热情的说道:
“退之,总算是盼到你入阁了!”
中年官员连忙叉手向这位老首相行礼,王成伟说道:
“已经不是在北美都督府了,你不是我门下署吏,现在同朝为相,莫要再行叉手礼了。”
韩愈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位老上司他是充满尊重的,当年他进士考试后仕途不顺畅,要不是王成伟当时出镇北美都督府,点名让他跟去做了署吏,哪有今天封侯拜相的风光。
政事堂还是老样子,这些年皇帝没有修宫殿,宰相们也不好给自己大兴土木,缝缝补补的凑合着住好了。
不过作为大唐的政治核心,政事堂是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这里随便一件东西都是珍贵的宝物,记录了大唐辉煌的历史。
王成伟引着韩愈在一个软塌坐下,他说道:
“这是江相公之前办公的地方,如今江相公出镇松江,你就坐在这里吧。”
韩愈有些惶恐,不过政事堂的坐席没有贵贱,只要入政事堂就是一票,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韩愈也就顺着王成伟的安排坐下。
王成伟继续说道:“对了,退之,你的中书五房公事选好吗?”
韩愈立刻恭敬的说道:“回禀宰相,愈已经选好了,河东柳宗元是我的好友,也是多年的下属,这些年他在北美也建了一些功业,所以这次我把他带回来了。”
王成伟点点头说道:“如今宰相的中书五房公事又贵又重,是朝廷机密要枢之官,不可不慎,等吏部核准了柳宗元的资历后,再跟着你吧。”
韩愈连忙拱手称是。
所有宰相都落座之后,王成伟清了清嗓子说道:
“今日韩相公入政事堂,本来是喜事要庆祝一下的,不过最近国政繁杂,歇息不得,我们还是先议事,等中午宰相会食的时候加个餐吧。”
众人笑着称是,王成伟继续说道:
“松江的金融危机是越来越严重了,陛下让江相公去了松江,就是要压掉松江的泡沫,韩相公你从北美返回本土,是停靠的松江口吧?”
韩愈立刻说道:
“我是在松江口靠港的,如今松江的情况很不妙啊。”
众人看向韩愈,宰相们虽然能够从各个渠道知道消息,但也是经过官僚系统一层一级汇总上来的,不如韩愈这亲身经历的一手情报。
韩愈咳嗽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