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摩的载着我和姐姐在郊区的一个厂房门口停了下来,姐姐让摩的等我们一下,然后拉着我走进厂房。
厂房里面响着震耳欲聋的机器声音,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树木的味道。拐过一栋平房,可以看到一个大棚子,很多人在棚子里面忙碌着,从棚子里面搬运木头到外面来用锯木机锯,而那些忙碌着的身影里面,我一眼就看到母亲正抬着一根粗大的木头,正往外面走。
母亲的脖子上面挽着一块毛巾,不停的用毛巾擦汗,那根木头太大了,把母亲高瘦的身子压得微微弯曲着,母亲的嘴巴抿着,眼睛微微眯着,眼角的皱纹堆叠起来。
这一刹那,我发现母亲老了,很老了,比她的实际年龄可老多了,她眼角的皱纹已经很多了,那些皱纹堆叠着,似乎在凄凉的像我诉说,诉说这些年她走过的萧条的落寞。
母亲和我们说在这里量方的,没想到却是在这里干体力活,怪不得母亲最近走路经常用手撑着腰,那是被那些粗大的木头给压得啊。
看着母亲甩着手弓着腰走路的身影,我的心里刀割一般的难受,我看着姐姐说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母亲一直在这里给人扛木头吗?
姐姐定定的看着我说我早就知道了,弟,你好好读书吧,等你出息了,母亲就不用这么苦了。
姐姐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哽咽,说完抽了一口气,用手理了理头发说行了,回去后你也别和母亲说我们发现她在这里扛木头的事,我反正已经出来了,以后生活上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和母亲,能供你的,等我稳定下来了,我会想办法让母亲别来这里扛木头了,咱走吧。
我和姐姐很快上了摩的走了,之后的几天,姐姐都没回来,我不知道姐姐住在哪里,那段时间本来想去游戏厅找姐姐的,但是一直没去,母亲也没有再过问姐姐的事情,不过我能看到母亲的眉宇间,多了一些无奈,母亲笑的比之前要少了。
一直过了十几天,姐姐还没有回来,那天中午,吃完饭我收拾碗筷的时候,母亲提了一下姐姐还没回来的事情。洗完碗,我就去了游戏厅找姐姐。
姐姐果然还在游戏厅上分,可姐姐一看到我,慌乱的转身就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追了过去,追上姐姐后,我才发现,姐姐的脖子上面裹了一块纱布,纱布上还有血从里面伤口渗透出来的痕迹,在我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游戏厅有人打架,误伤了姐姐,所以姐姐一直没敢回去。
和姐姐说了几句我就走了,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我忽然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同时又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的家人这么多灾多难?这时候,我正好走过县城里面那片红灯区,我忽然想到了老拐和我说的话,让我尽快去把闺男卖掉,老拐可是一本正经的人,他为什么要让我尽快卖掉闺男?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说道?
我忐忑的往上次卖闺男那家店门口的路上走,经过的时候,往里面瞅了瞅,没发现气质女,在就快要走完这排红灯店的时候,我进了一个只有两个女人的红灯店,那两个女人都是少妇,浓妆艳抹,穿着暴露,坐在里面那个,穿着裙子,似乎故意叉开腿,像路人展示她的森林风光。
那两个少妇看我进去,很快停了打牌,问我是不是按摩,这次,我没有上次那么窘迫了,而且这时候夏天过去了,我的皮肤也变白了很多,穿的衣服也没上次那么破烂,我对自己稍微自信点了,淡定的说我是闺男,我想把闺男卖掉。
我这么一说,那个叉开腿的少妇马上就噗嗤一声笑起来了,另外一个少妇没笑,反而站了起来,说你在这里坐一下,等一下,我去找人来。说完急匆匆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