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去干嘛?你牢还没有坐够吗?”这时候老拐急急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大门口,对我父亲大声喊道。
父亲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老拐一眼,老拐马上又大声喊了一句:“你现在去了的话,还是要吃亏的,等你老婆醒过来再说吧。”
父亲听老拐这么一说,才转身走了回来,把锄头又放在了门后面。
父亲回来后,老拐才走到母亲身边,咬破自己的手指,然后把指血一次次的点在母亲额头,太阳穴,和人中部位,一边点,一边随着点动大声喊着:“天,地,灵,谜,额。”
点了大概十几下后,老拐才停下来,然后让我赶紧去我家屋后的小山上面打了半脸盆的天水回来,然后用手指在脸盆底下划了几下,好像在写字,又好像在画画,一边画,一边嘴巴里面喃喃的念着。
很快,老拐就把手从脸盆里面拿了起来,然后把从房梁上面拿下来的那团红绳子和那个红布包丢到了脸盆里面。
一丢进去,我就发现那团红绳子慢慢的动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那乱成一团的红绳子竟然变成了一根长长的红绳子,而且那张黄色的符也从布包里面自己出来了,飘了起来,那上面红色的字迹也慢慢的模糊成一团。
老拐这才舒了一口气,站起身,让我把红绳子和那符埋到后面小山上面去,说完转身就出门去了。我问老拐去哪,老拐没说话,我以为老拐是去上厕所的,也没放在心上,去拿了个塑料袋子把红绳子和那符从脸盆里面捞了起来。
刚刚一捞出来,我就看到母亲的睡椅摇动了一下,发出吱嘎的声音,我赶紧过去一看,母亲醒过来了,睁开了眼睛。
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姐姐和爸爸,眼睛眨巴了几下,又看了看我手里拿着的装着红绳子和符的塑料袋子说:“安子,那东西给我,我去埋。”
“妈,你休息一下吧,我去埋就行了。”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疑惑,母亲刚刚不是昏迷着的吗,她怎么知道我要去埋这个东西?
“给我,你不知道怎么埋。”母亲依然伸出手,让我把东西给她。
“你告诉我怎么埋就行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妈,先去洗个脸,你脸上都是血呢。”我感觉母亲似乎有些不对劲,老拐都只是说让我埋了就行,为什么她偏要她自己去埋?
“说了你不懂这些东西,快给我。”母亲的拧劲又来了。
我只好把东西给了母亲,然后赶紧出门找老拐,可老拐居然不是去上厕所了,人已经走了,我又赶紧去了淘金船那里,老拐依然没在,我真搞不懂,老拐忽然一下就出现了,然后忽然一下又消失了,他到底住哪?难道他从老家赶过来,现在又赶回老家去了?
没找到老拐,我只好回去了,回去后,母亲埋完东西回来了,家里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饭也很快就煮熟了,年夜饭很快就吃上了,不过,年夜饭的氛围却变得死气沉沉的了,谁都开心不起来,姐姐一直没话找话说,想把氛围弄好一些,但是谁都乐不起来,都只是敷衍着配合。
当天晚上,我睡的迷迷糊糊的起来去上厕所,上完厕所回来,却正好碰到母亲扛着把锄头从外面回来,把我吓了一跳,我问母亲这么晚了,背把锄头去外面干嘛,母亲愣了一下,说她起来上厕所看到锄头没拿进来,就把锄头拿了进来。
我当时睡意很浓,也没多想,就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大家都串来串去的拜年,我和姐姐,也出去拜年了。
走了一圈回来,已经临近中午了,一回村,就听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运堂老汉的二儿媳妇流产了,送到医院去了。我当时心里也想,运堂老汉的二儿媳妇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属于高龄产妇,流产也正常,同时,我心里还是有些庆幸,觉得这应该是报应,老天有眼,运堂老汉的二儿媳妇是个泼妇,仗着自己家里有点势力,在村里面很是霸道。
我回到家的时候,把运堂二儿媳妇流产的消息告诉父母亲,父亲倒是很有劲,不停的说着,母亲却很淡定,并没有什么反应。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正好我一个堂姑和堂姑父来了我家,在我家里一边喝开水一边烤火,我家的大门却晃的一声被蛮横的推开了,运堂老汉带着很多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