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的用手在身上摸了一下,摸到一个黏黏的,软软的,滑滑的东西,我马上明白过来,这是蚂蟥,我马上想起了之前细奶奶给我治疗我肚子绞痛时候的样子,那天晚上,我经过姐姐房间,看到姐姐躺在地上,身上黏满来了蚂蟥,难道细奶奶也用同样的办法,给沈娜治疗。
那些蚂蟥让我心里毛毛的,我闭上了眼睛,承受着那些蚂蟥钻进我体内的痛苦,以前在农村干农活的时候,有一只蚂蟥钻进身体里面都很难受,现在可是密密麻麻的万千只蚂蟥。
这些蚂蟥和之前农村干农活的时候的那种蚂蟥似乎不同,现在的这些蚂蟥比那些强劲有力,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些蚂蟥慢慢的钻进我体内,而且那种疼痛感比之前的要剧烈的多,就好像直接用针扎进来一样。
没过多久,我感觉我的耳朵和眼睛还有鼻子同时热热的,好像有一股暖暖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我用手一摸,都是血,接着,我的耳朵嗡嗡的响了起来,似乎声音是从我脑袋里面响起,从脑袋里面往外面传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感觉到这些蚂蟥从我的身体里面钻了出去,蚂蟥钻出去后。身上的疼痛感一下子消失了,耳朵里面的嗡嗡响也停了。
我蹒跚的从田里面爬了起来,穿上衣服。细奶奶用拐杖在田边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去弄了一根马尾巴草,插在圆圈里面,再用拐杖在圆圈和水田中间画了一条线,再用拐杖在圆圈中间轻轻的跺着,没过多久,那些蚂蟥竟然陆续的从水田里面爬了上来,密密麻麻的,沿着刚刚细奶奶画的线上面往前面爬行。
以前我一直觉得蚂蟥的爬行速度很慢的,现在才知道,原来蚂蟥的爬行速度这么快,身子一弓一弓的,很快就爬进圆圈里面,然后沿着那根马尾巴草往上面爬,那些蚂蟥一爬上马尾巴草,马尾巴草就弯了下来,细奶奶把瓷缸放在马尾巴草下面,那些蚂蟥就一个接一个的掉进瓷缸里面。
没过多久,那些蚂蟥全部通过马尾巴草掉进了瓷缸里面,慢慢当当的有半瓷缸。
我和细奶奶很快往沈娜的那个爬满爬山虎的房子走,路上,细奶奶告诉我,这些蚂蟥,就是治疗沈娜的灵药,这些蚂蟥必须要经过人的身体里面吸足血和阳气,才能治连理枝,之前,也是我姐姐用她的身体把那些蚂蟥养出来的,受了很多苦。
回到房子的时候,沈娜还躺在床上,李胜坐在沈娜旁边,倚靠在沈娜身上睡着了,看着李胜和沈娜依偎着的样子,我心里有点酸酸的,李胜是个帅哥,而且,应该很有钱,李胜曾经和我说过,他伯父在一个军区里面当大官,他爸爸也是县财政局的局长,似乎李胜的亲戚,都是当官的,加上李胜这个人真的很不错,乐观开朗幽默,这时候我忽然觉得,李胜和沈娜才应该是一对,我,只是个用恶心的方法得到沈娜的恶心的局外人。
细奶奶似乎有些看不惯李胜这种情况,一看到李胜和沈娜这个样子,就瘪了瘪嘴巴,毫不客气的用拐杖在李胜身上敲了几下:“诶诶,起来了,起来了。”
李胜迷迷糊糊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自己依靠在沈娜身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站了起来。
“你趴在她身上干啥子?她本来就这么虚弱,你还这样?”细奶奶很不满的瘪了瘪嘴说道。
“不好意思阿婆,我一下子没注意,睡着了。”李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细奶奶没理会李胜,走到沈娜身边,弯下腰开始检查起沈娜的身体来,在细奶奶翻开沈娜的眼睛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沈娜的眼睛这时候眼睛似乎不正常了,眼白很多,瞳孔已经有点散了,和之前我在火葬场看的那停尸房里面的一些尸体的眼睛一样。细奶奶看完后,脸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脸上的肉挤了几下,挤出一条条沟壑。
“她怎么样了?”我和李胜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两个人的声音都有些抖。
“你们两个人都出去吧,叫那个阿满婆(我们那里对少数民族妇女的一种称呼)进来帮一下忙。”细奶奶的声音也有些抖,一边说,一边抖抖擞擞的从布袋子里面拿东西。
“沈娜到底怎么样了?”李胜追问了一句。
“你们想害死沈娜吗?赶紧出去,叫那阿满婆进来,快。”细奶奶有些粗暴的说道。
李胜被细奶奶粗暴的声音吓得愣了一下,赶紧和我走出了房间,把在外面忙活着给我们做早餐的阿满婆叫了进去。
我和李胜两个人傻逼一样的坐在这木房子的门口,两个人都默默无言,这个小村子真的很漂亮,但是我和李胜两个人都无心欣赏,两个人像傻逼一样的坐着,我发现这村子里面的鸡特别多,到处都是鸡,而且公鸡多,母鸡却很少。每只公鸡都很大,都很雄壮。
等待的滋味是煎熬的,每一秒都很难过,心里空落落的,来之前我还觉得只要细奶奶来了,应该问题不大,没想到现在沈娜瞳孔都已经有些散了,而且从细奶奶那神情来看。沈娜很危险,如果沈娜真的没挺住,那我会很内疚的,完完全全是我,把沈娜葬送了的。
太阳慢慢的升了起来,我和李胜每坐一会,都要回去看看,期待着那个木门能够打开。
一直到太阳快要升到中间的时候,木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了,我和李胜两个人同时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朝房子里面跑去。
“沈娜怎么样了?”我和李胜又神同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