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样累,再怎样痛,也只能咬着牙继续的飞下去。
也许某一天,或者某一个深夜。
她会失去全部的力气,从半空跌落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将这渺小的生命彻底的葬送。
就如她来的时候也是无声无息的一样。
她离开的时候,亦是如此。
也许会有人偶尔想起她,但也只是很浅薄的想一想,就继续过他们的人生一样。
总有那么一天,许禾会被彻底的遗忘吧。
她闭上眼,靠在冰凉的车窗上。
火车车窗一格一格框出外面静谧的景色,许禾闭着的眼前,也一格一格跳动着数不清的过往的画面。
她仿佛能看到唐钊失魂落魄站在图书馆外的模样。
她也仿佛能看到,很久很久以后,仍在颠沛流离的自己的模样。
还有一个身影一张脸,渐渐模糊又渐渐清晰,模糊时,心底是一片空白,清晰时,心底却犹如针刺。
她到底该怎么办。
眼泪从眼角洇出,缓缓的湿透鬓发,许禾只能抬起手捂住脸。
……
唐钊回去许禾的病房时,在她枕边发现了一样东西。
是他之前给她的那个镯子,他外祖母让她给喜欢的姑娘的见面礼。
他为了让她收下,曾哄她说,只是让她暂时保管。
他曾说过的,他听禾儿的话,所以,她说结束,那就结束,她说不要再找她,那就……不去找她。
唐钊拿起镯子,虽在努力的控制着,但眼底却仍是模糊了一片。
他转身走出病房,唐夫人眼圈红红的站在门外:“阿钊,跟妈妈回家吧。”
唐钊垂眸笑了:“妈,这些年来,我其实真的挺废物的,是吗?”
唐夫人望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儿子,忍不住的泪如雨下。
……
许禾并未在那个华人夫妇家里逗留太久。
她发现自己的病越来越严重,甚至连那可爱的小女孩儿亲昵的贴近和拥抱都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