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色,就像是那一日在异国,奋不顾身来救她的唐钊被人开枪打中,满身的血,像是要流尽了……
那血色,也像是那一日地下拳击馆里,被打的爬都爬不起来的唐钊,最后是怎样硬撑着顶着一头一脸的血再一次站起来的。
唐夫人的哭声凄厉,许禾抬起手想要捂住耳朵,但那些声音无论怎样都阻隔不断。
“禾儿,禾儿?”
赵平津握着许禾的肩,连着唤了好几声,许禾的眼睫,方才轻轻动了动。
她看着他,眼底却没有焦距,好一会儿,她缓缓放下手,电话不知什么时候挂断了,许禾耳边却仍充斥着刺耳的嗡鸣,她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裂了一样的疼,她撑不住,她感觉自己,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赵平津……”
“禾儿,是我,我在呢,没事了,相信我……”
赵平津见她渐渐回过神,心底微松,正想伸手抱住她,许禾却忽然后退了一步,她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很轻的问:“沈渡呢,和你总是形影不离的沈渡呢?”
“禾儿,你找阿渡做什么?我今天也没见到他,应该在忙其他事吧。”
“是吗?那他去忙什么了?”
赵平津微微蹙了蹙眉:“禾儿,订婚礼时间已经到了,我们该……”
“订婚?”
许禾忽然就笑了,她笑的没有声音,眼泪却缓缓的往下淌:“赵平津,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让沈渡去弄死唐钊的同时,一边还可以心安理得的和我订婚?”
“唐钊?唐钊怎么了……”
赵平津的脸色,在许禾说出唐钊这个名字时,骤然就变了。
他话音刚落,郑凡却面色凝重的快步走了过来:“赵先生……”
他看向许禾,有点欲言又止。
“说。”赵平津忽然低喝了一声。
郑凡吓了一跳,但还是上前一步,在赵平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