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津才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该我赵平津承担我的责任,我会一力承担,死者为大,我不会推卸责任,至于你们想问的其他事情,警方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我不会多说一个字。”
“赵董,现在人已经死了,您说您会承担责任,请问您要怎样承担?还有那两个孩子……您以后会负担起他们生活上学的费用来作为补偿吗?”
“赵董,您说其他事情要等警方的调查结果,请问是还有什么内情吗?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明您也是无辜的?”
“但死者留下的遗书里只提到了您和同盛,遗书里的内容也都是指控您的……”
“我说了,一切等警方调查结果。”
“赵董,我还想请问,有人说死者的孙女被您逼的……”
赵平津望着那个眼神急迫无比冲上前来的男记者,他手里的话筒有些粗鲁的抵在了他面前。
赵平津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住,他强压住即将泛滥的那些可怖情绪。
半分钟后,他方才抬起手将那支话筒推开,男记者还想问什么,他撩起眼皮,冷冷的看着他:“还要我重复第三遍吗?”
男记者瑟缩着向后退了一步,没敢再说话,但他身边的同事却仍拼命的对着赵平津按动快门拍照。
赵平津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人,也许是他那双血红的眼,实在太过阴翳可怖,快门声渐渐弱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回身看了郑凡一眼,郑凡连忙带着几个助手挤出人群围了过来。
保镖将那些仍不肯散去的记者挡在了几人身后。
赵平津往车边走,他上了车,郑凡低声询问:“赵先生,现在去哪?”
“去博仁医院。”
郑凡有些不落忍:“您这两天都没合过眼,也没正经吃点东西,要不先回去歇一会儿?”
郑凡是担心,唐家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正在气头上,赵平津现在去,怕唐家人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不用了,直接去。”
赵平津说着,却靠在车座上合了眼。
郑凡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吩咐司机开车,又小声叮嘱司机开的平缓一点。
车子快行到医院时,郑凡忽然听到后座传来很小的一声梦呓:“禾儿……”
他有些讶异的回头,却看到赵平津仍闭着眼,只是他的一只手紧紧攥着袖口上的一枚袖扣。
在他唤出那个名字的那一瞬,那枚袖扣被他硬生生的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