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州无疑是紧张而又期待的,但季含贞的心情却有点复杂。
如果真的怀孕了,很多事,很多从前的想法,可能都要一一推翻。
而她,前所未有的茫然。
那天借着酒醉放纵了一次,实则也是让自己就此放下了一份执念。
只是季含贞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这样的惶恐不安。
天长日久的时光,会不会让彼此厌倦。
而徐燕州之前立过誓却也几次三番破了誓……
攥出细汗的手指,被温暖干燥的大掌轻轻握住。
季含贞抬头,却触到了徐燕州望着她的目光。
她有点难过,好似也有些委屈,更多的,却又仿佛是不安和未知的恐惧。
徐燕州没说什么,只是把她揽在了怀中,摸了摸她的发顶。
他知道有些东西被打破再重建是很难的,但他坚信,自己这一次一定可以做到。
他不会再把她遗忘,也不会再把她弄丢了。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季含贞确实是有了身孕,还不到五周。
很显然,就是那一次酒醉后怀上的。
徐燕州的激动,兴奋,不言而喻,季含贞看他抓着医生反复确认了三次,那张报告单都被他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那一瞬间,仿佛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被命运的那只手给轻轻翻了页。
季含贞觉得,自己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好像放下了很多东西,也释怀了很多东西。
“贞儿……”
徐燕州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季含贞红着眼,眼泪落下来那一瞬,却又对他笑了:“徐燕州,你上辈子一定积德行善做了大善人,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咱们回家去,贞儿,咱们回家……”
徐燕州将她扶起来,其实他更想干脆直接把她抱上车,但却又知道季含贞脸皮薄。
“鸢鸢呢?”
“保姆带着呢,别操心她了。”
“徐燕州。”
“嗯,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管说出来贞儿。”
“如果他是个弟弟,你也不能偏心他,你要多爱鸢鸢。”
徐燕州的脚步顿了一下,他迟到了五年,那五年是无法弥补的缺口和永远的遗憾。
他想到季含贞当初心灰意冷嫁给姚则南,生下鸢鸢,面对全然不再认识自己的昔日恋人,是怎样煎熬着度过那些日日夜夜的,他的心就疼的厉害,有些话,不用季含贞说,他就会羞愧铭记于心。
对于鸢鸢,一辈子的疼爱和宠溺,都是远远不够的。
“放心。”徐燕州握紧她的手:“不单单是鸢鸢。”
是啊,不单单是鸢鸢,最重要的仍是季含贞,他会让她此后人生中的每一天,都充斥着幸福和甜蜜。
“最重要的还是你。”
“那这是母凭子贵了?”
徐燕州笑着垂眸看她:“是子凭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