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顿时把眼睛珠子瞪大了,怒道:“刘黄河,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了!”
我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我听您的话呀,不过,要是因为我,您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家没办法跟我奶奶交代,我自己恐怕也会难受一辈子的……”
陈辉两眼一红,长长叹了口气,最后看向我,一字一句说道:“你说怎么办,这次,我听你的……”
我笑了。
之后,我跟陈辉约定,罗家人不是从西南方向过来嘛,您带着傻牛往东北走,等到三月三那天,再带着傻牛返回,我们四个在山下的镇子上碰头,到时候,咱再商量下一步咋办。这时候离三月三,还有四天,你们朝东北走四天,三月三那天返回,返回又是四天,也就是八天。八天以后,咱们四个在山下镇子上碰头,我跟强顺最多在镇子上等六天。也就是十天以后,三月十三,我们要是见不到您跟傻牛回来,我们俩就直接上罗家给你们报仇,不光他们罗家会邪术,我们刘家也会!
陈辉这时候,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对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他也知道,我们这些年轻人,叛逆心强,想法少,脑袋瓜子一热,啥事儿都能做出来。
陈辉一口答应我,最多十天,肯定会带着傻牛返回镇子,跟我们汇合。
随后,陈辉和傻牛收拾好行李,我们四个一起下了山,在山下一个小饭店里,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午饭。虽然饭店里的饭菜贵得都快不要脸了,但是我们这一别,还真说不好能不能再见面了,贵也得好好吃上一顿……
陈辉收拾行李的时候,把那对镯子跟金钗留给了我们,我本不想要,陈辉一脸坚决,我只好让强顺先收了起来。还有之前我们在矿上挣来的那七百来块钱,当时只剩下六百多,陈辉只拿了二百,我不同意,毕竟我们在这里不用走动,花销很小,他们要跋山涉水,花销比我们大的多,最后我跟强顺一人一百,剩下的全给了他们师徒两个。
临行时,我又跟陈辉约定,等我们破掉铜牌以后,就在这家饭店门口等他们,等他们回来以后,还在这家饭店,我们再好好吃一顿。
就这样,陈辉带着傻牛离开了,我跟强顺呆呆地站在饭店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目送着他们,直到他们走没影为止。我当时的心里边儿,寄望着十天以后,他们能够平平安安回来,他们要是真没回来,我真就跟他们罗家人拼了,用邪术要是斗不过他们,我就直接拎刀砍!
强顺,喝的有点儿多了,在我们回山的路上,絮絮叨叨的一直埋怨我:你为啥要答应人家,咱现在把铜牌还给他们不就中了么……要是没你这事儿,咱不早就回家了么……陈辉跟傻牛哥去引开罗家人,万一他们俩出了啥事儿咋办嘞……
听的我头都大了,我这时候心里就好受吗,冲他狠狠地吼了一句,你别说了中不中!
回到山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儿了,把铺盖卷打开,我躺下就睡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睡到几点,醒来的时候满天都是星星。我一边叹气,一边给自己点了根烟,强顺埋怨了我一路,我又该去埋怨谁呢?
一转眼的,这就来到了三月初三。
其实这几天呢,我们俩过的就像惊弓之鸟似的,吃不好睡不好,一是担心陈辉跟傻牛出啥事儿;二是担心他们俩没能把罗家人引开,罗家人再冷不丁地摸到我们这里。
山下一有风吹草动,我们俩赶紧躲起来,像贼一样朝山下张望,强顺每天晚上还都做噩梦,不是梦见陈辉被人打死,就是梦见傻牛被人抓住。短短三四天,我们每一天都从痛苦煎熬中度过。
三月三这天呢,天气还挺好,晴天白日、万里无云,山腰上,掠着一丝丝满带暖意的山风。我仰起头朝天上看了看,依着老蛇说的,等到日头正午时做法破铜牌。
强顺这时候,给我支派到了下面的山腰上,盯着山下的动静,万一罗家人摸上了可就功亏一篑了。
这时候,四下里没一个人,日头一点点的来到了天中央,我叹了口气,这一天,总算是来到了,要不是因为这个,恐怕我们现在早就已经回家了,说不定也能让家里人找校长说说,再回学校上学。
给自己稳了稳神儿,我先把破铜牌的物件儿拿了出来,走到之前陈辉给我指的那地方,面水背山,把物件儿放到了地上,然后,从身上把铜牌掏出来,找到破铜牌那物件的中心点,再以铜牌的中心点,两个中心点接触到在一块儿,我一松手,铜牌平平稳稳横躺在了破铜牌的物件上面。
随后,盘腿坐下来,深吸一口气,把右手的手掌放到嘴边,对着手掌默念了一句咒语。
破铜牌的仪式其实很简单,只要往手上念一句咒语,然后把手心对着铜牌一拍,铜牌立马儿就能被破掉,这是老蛇跟我说的,老蛇还跟我说,破铜牌的这物件儿,属于极阴极煞,我朝手心念上一句咒语,加上我的童子之身,我的手心就是极阳极正,铜牌被上下的极阴极阳之气一冲,铜牌里面的邪咒就会被冲出来,到时候老蛇就自由了,铜牌也就成了一块废牌,再也不能害人了。
冲手心咒语念完,我挥起手掌朝铜牌上可劲一拍……
我眨巴了两下眼睛,这……这就算完了吗?这一巴掌下去,咋啥反应都没有呢,就这么稀松平常,就算是把铜牌破掉了么?
我有点儿失望,我以为破铜牌会有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儿。愣了愣,我把手从铜牌上收了回来,打眼看看铜牌跟下面破铜牌的物件儿,看上去,它们跟之前没啥两样,我想要把铜牌拿起来看看,就在这时候,从我头顶上方,传来“轰隆”一声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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