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等瘸子把话说完,我连忙打断了他,“你说的意思,是要放我的血,用我的血,代替那些修行畜生的血?”
瘸子点了点头,我又问:“那得放多少呀?”
瘸子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多,一碗就够了。”
“一碗?这还不多呀,不得放死我呀!”我叫道。
瘸子连忙说道:“小老弟,你别激动,别那么大声音,给外人听见不就好了,你放心,死不了,最多就是虚弱几天,养几天就没事儿了。”
我冷冷地瞥了瘸子一眼,我当啥好法子呢,原来是这么个损主意。在末代1里我曾经写过,自打我出生以后,我奶奶就不再用鸡血和黑狗血做法事了,完全都用我的血代替,血给我奶奶做法事用,我心里都不怎么痛快,更何况眼前这死瘸子!
瘸子见我不太乐意,连忙双手作揖,冲我拱了拱手,“小兄弟呀,只要你能答应,我瘸子保证,你后半辈子,不愁吃穿!”
我看了我一眼,推诿地问道:“我的血真能管用吗,要是不管用呢?”
瘸子当即信誓旦旦:“一定管用,你的血,再加上我们家的秘术,不敢说包治百病,绝对能治我儿子的病!”
我皱了皱眉,“那陈道长的呢,他的病也能治吗?”
瘸子激动道:“当然能治了,要不……咱们就先治你们的道长,再治我儿子,你看怎么样?”
听瘸子这么说,我狠狠咬了咬牙,“中!”我不是为了他们的鬼儿子,而是为了陈道长。
瘸子高兴了,又招呼我们可劲儿吃、可劲儿喝!可我这时候,心里不知道为啥,五味陈杂的,说不出是个啥滋味儿。
心情低落地吃喝了没几口,冷不丁的,我瞥了坐在瘸子旁边的那女孩一眼,就见女孩这时候脸色变得很难看,不过这时候,皆大欢喜,其他人吃的都挺高兴,谁也没注意到她的变化,瘸子还茫然不知的催促她赶紧夹菜吃,我心说,瘸子找到了治病的法子,这女孩咋还显得不太高兴了呢……
一顿风卷残云下来,酒足饭饱了,不过,我没喝多,因为心里老想着放血的事儿,放血呀,要放我的血呀,感觉挺膈应的。
几个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后半晌了,瘸子因为高兴,喝的不少,路都走不好了,最后,强顺给他拿着拐杖,傻牛给他背回来了,到家里给他往床上一放,直接不省人事,妇女见了不痛快地数落了几句。
安置好瘸子,我们几个返回了二楼,我先给陈辉看了看,陈辉这时候已经醒了,但是脉象和气色,还跟之前一样,不见起色,我就问他,“道长,您吃过饭了没有?”
陈辉摇了摇头,“没吃,我一点都不觉得饿,不用吃了。”
“不吃饭怎么能行呢。”我皱了下眉头,二话不说,从楼上下来直接来到了客厅。
那妇女跟那鬼儿子,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妇女正在给鬼儿子喂苹果,不过,鬼儿子连嘴都不张,呆呆地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感觉上好像病情更严重了。
我走过去不客气地质问妇女,“大婶儿,你知道喂你儿子,咋就不知道给我们道长弄口饭吃呢?”
妇女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道:“小兄弟,你这么说可就冤枉人了啊,我是先给你们道长端的饭,他死活就是不吃,我只好端下来自己吃了。”说着,妇女示意我看她儿子,“你看看我儿子,到现在也还没吃饭呢。”
我顿时一愣,干咽了口唾沫,没底气地问道:“你、你儿子怎么也还没吃饭呢?”
妇女叹了口气,“跟你们道长一样,死活不张嘴呀,都快急死我了!”
就在这时候,女孩端着一碗酱色的粥过来了,跟之前那粥一样,就像酱油放多了似的。粥里放着一把勺子,女孩坐在鬼儿子身边,舀了一勺子粥,放嘴边吹了吹,柔声说道:“哥,张嘴,吃饭了。”
女孩话音一落,鬼儿子立马儿把嘴张开了,女孩把勺子里的粥给鬼儿子嘴里一送,鬼儿子津津有味儿吃了起来。
妇女见状顿时乐了,“欣欣呀,还是你有办法,有你这么一个儿媳妇,我跟他爹可省了不少心呀。”
女孩冲妇女腼腆地笑了笑,回头冲我说了一句,“锅里还有一碗,你去给道长盛上吧。”
我朝碗里的粥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你做这是啥呀?”
女孩回道:“没什么,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药粥,专门给病人吃的,你们给他们喂那些干饭,他们当然吃不下去了。”
妇女闻言,连连夸女孩,“就是就是,还是我们家欣欣最细心。”
看妇女这样儿,似乎挺喜欢这女孩的,想想也是,她儿子都成这样儿了,女孩居然还是不离不弃,不喜欢才怪呢。
我舔了舔嘴唇,没再说啥,转身走到厨房,厨房灶台上放着个小号的钢精锅,我把锅盖掀开一看,里面正是那种酱色的粥。
用勺子盛了一碗以后,我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真的,里面好像似有似无的有股子腥味儿,到底是怎么样一个腥味儿,我说不上来,我试着尝了一口,味道居然奇美无比,我在饭店里吃的饱饱的,喝了一口这个,居然还有想喝第二口的冲动。
我咽了口口水,端着碗忍着冲动上了楼,刚走进房间,陈辉居然颤巍巍从床上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问我,“黄河呀,你端的什么东西,这么香。”
我一愣,回道:“就是一碗粥,我端上来,看您能不能吃。”
陈辉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迫不及待的颜色,“快端过来,我饿了,快点儿!”
我端着碗走到了床边,陈辉这时候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伸手就要抓我手里的碗,我连忙朝后倒退了一步,为啥陈辉见了这碗粥,整个人就好像变的不正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