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可怕的梦呀!”强顺狠狠点了点头,随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往额头上擦了擦,好像在擦冷汗。
我这时心头一动,转身走到电灯开关那里,把灯弄亮了,与此同时,我发现东屋的灯好像也亮了,不过我也没太在意,转身再去看席子上的强顺,就见强顺脸色发白,整个人都在哆嗦,我疑惑地问了他一句,“做啥噩梦了,看把你吓得。”
强顺朝我看了一眼,一脸地惊魂未定,“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定也害怕,可吓死我咧,跟真的一样……”
强顺的话刚说个开头儿,就听院里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朝我们屋里来的,强顺立马儿不再说啥,我们两个同时朝房门看去,房门并没有上门闩,虚掩着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们俩借着灯光打眼朝外面一瞧,居然是大娘。
大娘这时候神色慌乱,迈脚就进了屋,看见我跟强顺以后,先是一愣,随即问道:“你们……你们也醒了呀?”
我见大娘神色慌乱、衣衫不整,心里差不多已经明白了,不答反问,“大娘,难道您也做噩梦了?”
大娘战战兢兢看向了我,“你、你们也做了么?”
强顺说道:“我刚被梦吓醒,太可怕咧。”
我看看强顺,又看看大娘,说道:“我倒是没做梦,你们能不能把你们的梦都说说,我听听。”
大娘显然被梦吓的不轻,说了句,“我现在都不敢想咧,我可不敢说。”
我又看向强顺,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递给他,强顺说道:“我梦见……大娘的儿子,被一只黑狗要成一块儿一块儿,还有肠子、内脏啥的,都放到一个大铁锅里煮,他那人头,血淋淋的,在水锅里一沉一浮的喊救命,可吓人咧……”
强顺说完,我朝大娘看了过去,大娘这时候浑身都哆嗦起来,话都说不好了,“对……对……我、我、我做的一样!”
我在心里顿时暗叫了一声,不好!
也顾不上安慰强顺跟大娘,转身朝里屋走去,强顺跟大娘见状,仗着胆子跟在了我后面,三个人一前两后钻进了里屋。
我伸手把里屋的灯打开,三个人同时往床上一看,就见男人依旧在床上直挺挺地躺着,但是,露在衣裳外面的手、脚、脸、胳膊,全是通红通红的,就像给人煮熟了似的。
我连忙走过去用手背往男人额头上一搭,温度很高,至少比发高烧烫的多,解开男人胸口的衣裳一看,身上也是通红的,真像被人在锅里煮了似的。
大娘见状,也过来摸了摸男人的额头,转脸问我,“小师傅,他这是不是着凉发烧咧?”
我舔了下嘴唇,这哪儿是发烧呀,这是正在被冤亲债主报应呢,我理会大娘,扭头冲强顺说道:“你快看看,这屋里到底有啥东西。”
强顺连看都没看,瞅了我一眼,小声说道:“床底下有一团黑火,正在烧这大哥。”
黑火?这个我还没怎么听说过呢,大娘看向强顺问道:“黑火啥意思?”
强顺摇了摇头,“你问黄河吧,黄河可能知道。”
大娘又看向了我,我连忙给自己整了整脸色,对大娘说道:“没事的大娘,大哥就是着凉发烧了,要不……您赶紧去村里喊个大夫过来,给他看看吧。”
大娘闻言,连连点头,“中中,我这就去。”大娘转身离开了。
强顺眨巴两下眼睛,盯着我问道:“刘黄河,都到这时候咧,你还撒谎骗人家呀?”
我白了他一眼,“我骗谁了我?”
强顺顿时激动道:“你、你……你当我不知道么,大娘的儿子是给啥东西整了,你不赶紧想办法,你还叫人家去请大夫,大夫能治得了么!”
我说道:“大夫治好治不好那都是他的命,治好了说明他运气,治不好说明他倒霉。”
强顺把眼睛在珠子瞪大了,“刘黄河,你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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