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无所谓,拿起食物就吃,对于我来说,别说一具干尸,就算有一具散发着死鱼臭的僵尸我也能吃下东西。
吃过东西,陈辉招呼我跟强顺先休息,他领着傻牛在石床边儿上做起了晚课。我躺在洞里地面上,怎么也睡不着,强顺也是翻来覆去的,好像也睡不着。
陈辉带着傻牛做完晚课以后,见我们俩还没睡,就问我们怎么还不睡,我没吭声儿,强顺说了句:“洞里有个死人,怪膈应嘞,咋睡呀。”
陈辉又朝我看看,我还是没吭声儿,我心说,我不睡是怕有人给我托梦,处心积虑把咱们引到这里,肯定不会这么便宜咱们。
陈辉跟傻牛躺以后,很快就睡着了,见他们好像没事人似的,睡的那么香,我叹了口气,从地上坐起身,点着一根烟抽了起来。
强顺见我坐起来,跟着也坐了起来,跟我要了一根烟,也抽上了,强顺问我:“黄河,你也觉得膈应么?”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膈应啥呀,就是叫我跟干尸躺一块儿,我也能睡得着。”
强顺点了点头,“对,你不说我都忘咧,放着死人的棺材上你都敢睡,不过,你今天不咋还不睡呢?”
我听他这么问心烦,更不想解释,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睡你的吧,别管我。”
强顺抽完烟又躺下了,我在心里又叹了口气,我咋不睡呢,我一睡着肯定有东西给我托梦,肯定又是那句:我有件事要你帮忙,这件事儿,非你来办不可……哼,我今天就不睡,看你怎么给我托梦。
瞪着眼睛也不知道熬到啥时候,强顺终于熬不住了,躺地上脑袋一歪,睡着了,我又给自己点了根烟,就瞪着眼睛死磕。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外面天都快亮的时候,突然,强顺“腾”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我这时候,本来要昏昏欲睡了,被他来这么一下子,整个人顿时清醒了,我低声问了强顺一句,“你咋了,睡癔症了?”
强顺没吭声,把头缓缓转向了我,我朝他一看,眼睛居然是闭着的,心里顿时一沉,不好!
“小兄弟,贫道有一事相求……”从强顺嘴里,吐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奶奶的,我差点没从地上跳起来,真是怕啥来啥,心下一合计,不理他,没搭“强顺”的腔儿,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闭,假装睡上了。
就听“强顺”接着说道:“小兄弟呀,这件事儿,非你帮贫道不可……”
奶奶的,我又差点儿没从地上再跳起来,我就知道,又是这一套,干咽了口唾沫,忍着还是没吭声儿。
“强顺”又说道:“这石床上面,便是贫道的尸体,贫道想求你帮我把它埋到一个地方……”
我翻了个身,把后背冲向了“强顺”,心说,你说你的,我睡我的,不会再给任何人当驴使唤了!
“强顺”继续说着:“从这里往东南走十里,有一座青秀山峰,山峰上,有一棵老杉树,你把贫道的尸骨埋在杉树下面,就算帮了贫道一个大忙,不久的将来,贫道会报答你的。”
闻言,我心说,我不要啥报答,我也不管你这破事儿,人人都把老子当驴使唤,别把老子惹毛了,惹毛了把尸体给你烧了!
“小兄弟,贫道向来说话算话,你不久就要有一场大劫,你只要帮了贫道,贫道能把劫给你挡下来。”
我呸,帮我挡劫?少来糊弄我了,你真有这么大本事,自己把自己的尸体埋了呀,啥几把青秀山峰、老杉树,说的轻巧,肯定不是啥好地方,等我到了以后,指不定又要出啥事儿呢。
我刚想完,耳边传来“噗通”一声,好像强顺躺回了地上,等了一会儿,我把身子翻过来朝强顺看了一眼,就见强顺呼呼睡的十分香甜,总算忍着气没答应这家伙,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心里的石头发现以后,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一大早,被陈辉喊醒了,睁开眼一看,他们三个已经整装待发。
就见在傻牛后背上,背着那具干尸,我从地上坐起来问了陈辉一声,“道长,咱这是要去哪儿呀?”
陈辉说道:“找地方把这位前辈的尸骨埋了,入土为安。”听陈辉这么说,我想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儿,憋着气儿没再吭声。
几个人很快出了山洞,顺着墙根,又绕到了大殿前面,这时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朝殿门瞅了一眼,全都是一愣,奶奶的,这殿门不知道啥时候四敞大开了!
几个人没再多停留,很快离开了大院,出了院门以后,陈辉抬头朝天上看看,辩了辩方向,随后招呼我们一声,顺着院门旁边的小路走了起来。
这道观旁边是有路的,一条一米来宽的小路,直通山底,之前我们是从正南爬山上来的,这条路在道观的东南方向。
顺着路下到山底以后,陈辉又抬头辩了辩方向,径直朝东南走了起来,我见状心里顿时一沉,忙问陈辉:“道长,咱这是要去哪儿埋尸体呀?”
陈辉淡淡地回了一句,“东南十里,青秀山峰。”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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