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的脸面,陛下还是会给几分。
只是此次同安伯府闹出的事实在太大,明面上意图火烧一条街,私底下还整出个不正当的马场。
如今被御史台搬到眼前来弹劾,不重重处罚似乎也说不过去。
毕竟大齐律也是永佑帝自己一心一意着力推广,正如世子所言,他不可能明着打自己脸。
同安伯暂被削除爵位,皇帝仁德,念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且年事已高,故而免除牢狱之灾,仅罚他闭门思过。
此事在朝堂上可谓是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很多朝臣回府后赶忙召集不肖儿孙,警告训诫一番,并以同安伯为例,剖析儿孙在外不着调会给府里带来多大危害。
同安伯好好的一个伯爷如今都做不成了,还不是因为府中出了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
自己死了也就完事,还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其后,宣平侯、威武将军、司马将军等人又陆续进宫,说是看到同安伯家小崽子这般下场心有戚戚,又说教养子女任重道远,希望陛下同意,将自家一天天在外浪的纨绔小儿子,全部关去军营好好历练历练。
国子监混这么多年,总不能年年不结业,该出来干点正经事了云云。
皇帝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应允下来。
他虽有私心,不愿这几家武将家的儿郎都与军营牵扯过大,但终究不能把一些事放到明面上来办。
他倒是想让那几家儿孙都纨绔些,可如今这纨绔的下场不正是死于非命么。人家长辈们被同安伯这事吓出一头冷汗,都已经求到他跟前儿,最终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允下此事。
但皇帝没将这几个纨绔小崽子扔太远,就给他们安排在京郊龙虎营锻炼锻炼。
龙虎营隶属于武德司管辖,常年戍守于京郊一代,算是皇帝亲信。
老头跟他说起这些时,眉飞色舞胡子都一翘翘。
直说她今日没来朝是她的大损失。
“那宣平侯世子真是个有意思之人。你是没亲眼瞧着,他一本本往外掏账册时,户部尚书刘登那张脸都跟着紫涨,有趣有趣。“
老头灌了两杯茶水,乐得哈哈直笑。
“同安伯死了儿子又被陛下撸了爵位,家里定会鸡飞狗跳一阵,他跟他婆娘估计都没功夫再寻你麻烦。”老头满意地拍拍她,“狐狐啊,这阵子你就安心办案。”
“阎王殿的事咱不着急,这么多年来都没人能摸到阎王殿半点边儿,咱急啥?先办水鬼案。”
老头一脸无赖之色,“陛下此番给你找来不少中用的人手。除了大理寺少卿,连武德司左指挥使都调来给你用,你好好办案,把案子办漂漂亮亮的,塞住那些老匹夫的臭嘴。”
“他们今天又在朝会上说我了?”玉狐大人瞬间捕捉到一丝信息,“说我啥了?”
“还能是啥?说你不上朝,说你逛风月楼!”
“是不是张御史,还是李御史?我也要脱了鞋塞他们的嘴!”
西门老头抽抽嘴角,“不是,今日是小朝会,那俩又没来。是刑部侍郎汪增,还有两三个老古板。”
“汪增?”玉琳琅蹙了蹙眉,呵呵冷笑一声,“升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