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听到围观百姓所言,气的胸口憋闷不已。
她之所以让下人们在大门口抽打胡旭阳,本意是让围观百姓们嘲笑他,让胡旭阳自己觉着无颜再苟活于世。
岂料这会反倒被吃瓜群众给反讽到自己身上,怎能不气不恨。
自从十多年前打发走楚奴那妖艳贱货,她以为夫郎总算懂事学好,念她持家有方,往后能跟她一心一意过日子了。
甚至,为把自家夫郎的心拢回身边,她还不惜喝药扎针,又拼命给她诞下小女胡珍。
哪曾想,老家伙都已知天命的岁数,却人老心不老,还在西二头街养了个二八年华的外室,偷摸着生了个小野种。
她这边刚失去小女胡珍,那厢老家伙竟说把西二头街的小女儿抱回府来养,说什么能给她一个慰藉。
气的胡夫人当场跟将军撕打起来,在他那张老脸上留下三道爪痕。
玉琳琅多机敏一个人,从吃瓜群众三言两语中梳理出整件事脉络,心里越发鄙薄这胡夫人。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自己千挑万选挑了这男人,一天天就搞雌竞那套,就问她累不累。
这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啊。
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偏她还暗自当个宝,真是白瞎她那相府小姐的高贵身份,自己轻贱自己,恋爱脑无药可治。
玉琳琅瞧见恋爱脑真是哪哪儿都心烦。
她也不想去管这平西将军府一堆破事,故而快刀斩乱麻道,“少啰嗦,既然平西将军跑了,就先带我们过去看看尸身。是否死于妖魔之手,还得验证过方能确定,在此之前,莫要胡乱散布谣言。”
龚氏狠狠瞪了下仆一眼,“还不把人弄进去,丢人现眼。”
几人七手八脚拖起满身是伤的胡旭阳,架着他赶紧进门。
龚氏冷着一张脸,又斥责身边仆从,“愣着作甚,还不将诸位大人带过去?”
于是仆从们都着急忙慌跑进门,领着玉琳琅一行往高阁走去。
一路穿庭过院来到高阁前,却不见尸身。
地上也无太多血迹,只能看出草坪被压出个大概人形。
小鼓二话不说带人上前查看一番,回来禀报,“大人,妖魔探测铃毫无反应,并没查出妖魔气息。”
玉琳琅点点头,转头看向拧巴着脸的龚氏,“小姐尸身何在?”
随行的一名老嬷嬷哭道,“总不能让小姐一直孤零零躺在这,我们已搬去侧厅,打发人去买棺木了。”
“我们还没查验,你们就胡乱搬动尸体作甚?这不是破坏案犯现场么?”小鼓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仆妇不懂也就罢了,府中上下莫非连管事的都不懂?”
跟着前来的胡府管事连声告罪。
玉琳琅摆摆手,仰头看了眼三层多高的阁楼,“确定是从这下来的?目击者人呢?”
管事的忙朝一名垂缩脑袋的小厮连连招手,“大人,这是小厮铁柱。铁柱,跟大人实话实说。”
叫铁柱的小伙瑟缩着道,“小的经过阁楼不经意抬头,看见一个身披黑袍顶着双角的妖魔,把小小姐推了下楼。当时小小姐就靠坐在围栏边上,人一下就栽下来了。”
“奴才当时毫无办法,唯有连连跺脚喊人。那妖魔速度非常迅捷,眨眼之间就顺着屋檐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