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陆少卿你命不该绝,不枉我日跑夜跑赶来救你。”玉琳琅把手里提着的包袱往床上一丢,转头看向愣在一旁犯傻的几名中年男子。
“还愣这干嘛?快去打两盆干净清水来!”
“您,您?”
沐昭快步走进房中,对那位磕磕巴巴的中年大人点点头,“裘大人,照玉狐大人所言去做。”
“见过世子。”大理寺主簿裘源躬身行礼,忙领着人出门打水。
沐昭又给玉琳琅略略介绍几人身份,皆是跟陆浅一同前来晋州府办差的大理寺官员。
自从少卿前日晚间被刺,暂代主事之人便是这大理寺主簿大人裘源。
沐昭上前看了眼面色泛白气息微弱的陆浅,蹙眉。
天可怜见的,陆公子惨兮兮躺床上,身形单薄呼吸极缓,虚弱的仿佛快碎了。
裘主簿打水进来,就见玉琳琅掀开陆大人身上压着的棉被。
他放下水盆赶忙上前阻止,“玉狐大人啊,陆少卿失血过多伤势严重,若再着凉可就……”
玉琳琅视线则落在陆浅腰腹处,伤口虽被白布裹着,却压出不少血。
边缘渗血不说,伤口中央还隐隐泛黄,怕是创面没清理干净,需要拆了重新搞。
“你们都出去。”玉琳琅心情不佳,冷冰冰下了逐客令。
她起身走至水盆前净手,“我要给他缝合伤口,世子你也先出去吧。”
沐世子点点头,转身对忧心忡忡的裘源道,“裘大人,我们都出去,莫要打搅玉狐大人为陆大人救治。”
“世子,这……”裘源六神无主回头望了一眼。
沐世子眸光冰寒暗含警告,后者不敢再多话,只得低着头,与诸位大人一同随沐世子离开房间。
关上门后,沐昭神色凛然几分,“究竟怎么回事?”
六皇子此时也带着人惶急慌忙跑上楼来,气都未曾喘匀便问,“如何如何?陆少卿性命无忧吧?”
沐昭颔首,“有玉狐大人在,六皇子不必担心。”
裘源等人心头微一咯噔,连忙上前给六皇子殿下行礼。
“殿下,世子,还请随我们来隔壁房叙话。”
一行人进了隔壁房入座,裘源苦着脸,“殿下,世子,这驿站上下都为晋州府衙把持,如今是连杯热茶都无法为二位奉上。”
六皇子摆摆手开门见山道,“茶不茶的无所谓,你赶紧说说怎么回事?”
“三日前陆少卿便已奏报来京,说汪增一案基本已查清,不日便要返京,这怎么好端端又遭袭击?是谁干的!”
裘源“噗通”跪倒在地,“世子,奏折上未能说的太明白,其实此行陆少卿领着我等,不但查明汪增此人多年前勾结乡绅富户祸害鱼肉乡邻。”
“另外还查出一桩贪腐案,事关重大陆大人奏报上便未明言,只想早日回京面圣。”
“岂料,我们动身当晚便遭遇行刺,陆大人身中三刀至今生死不明,我们更被晋州府以清查刺客为由,全部扣押在驿站内不得外出。”
裘源说到此,其余几名官员已委屈的抹起老泪。
“若非陆大人当机立断早先让人混出城回京通风报信,怕是再过几日,我们全部得死在这晋州府内。”